顾夜霆眯眼：“两个妹妹，一个让我觉得从来没有认识过，另一个早就被我伤得遍体鳞伤。”
“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我。”
顾夜霆仰头，一杯红酒直接喝掉，可见情绪有多么悲凉。
第127章 只有一个妹妹
顾温妍很少看到顾夜霆这么脆弱的样子。
之前两个人总是不合拍，每一次见面都在针锋相对的状态当中。
哪怕，顾温妍也非常的烦他顾夜霆，甚至没什么好气给他，可是……
她也没有想过，顾夜霆会有如此脆弱的模样。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他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意识到他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伤害自己亲生的妹妹为乐趣……
顾夜霆过去并不在乎顾绵绵和他们有没有血缘关系，因为在他的眼里，顾绵绵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可以说是看着顾绵绵成长的，顾绵绵的每一个阶段他都没有缺席，这种感情让人很难忽略掉。
毕竟养条狗要那么多年，都能舍不得，更别说是一个人。
再加上，顾温妍刚回到顾家那段时间与顾绵绵的对比，非常强烈。
顾夜霆更觉得自己这个养女妹妹比顾温妍更加优秀，也更值得留在顾家。
可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顾夜霆过去坚定的认为都发生了变化，粗俗又莽撞的顾温妍，性格实际上并非他所认为的那样。
而且，顾夜霆也在顾温妍的眼中看到了过去，他没有发现的温和恬静。
顾温妍骨子里的气度不是伪装出来的，说明，从一开始他就认错了顾温妍。
顾夜霆用偏见的目光去看待她，所以他会觉得，顾温妍不配当他的妹妹。
如今顾夜霆意识到了他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错误，可是在这个时候有这样的认知，只会让他越发后悔。
因为他清楚……有些事情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就算之前就知道绵绵变得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我也始终不肯接受这个结果。”
“你在顾绵绵这里耗费的沉没成本太高到了，你发现一切与你认知不同的时候，你便没有办法去接受这个事实。”
顾温妍很冷静道：“对于你来说，让你接受你过去所有的付出都变得没有意义，这很困难。”
她准确无误地说出了顾夜霆的心思，此时，顾夜霆便是这样的想法。
虽说顾夜霆认为他自己并非这样的想法，但事实就是这样，他没有办法去否认。
顾温妍坐到他旁边问：“有酒吗，你给我一杯。”
“你喝？”
“反正今晚都不太睡得着，就陪你喝一杯了，看你这样子……还挺惨的。”
顾温妍笑了：“毕竟当初我哪怕被你们误会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而且我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尤其是，被骗的人，从来都不只有你们。”
顾温妍看着天空，叹息：“一开始我也很信任顾绵绵，甚至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做，我以为……我回家之后找到了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
“然而最终……”
顾绵绵摇头：“我并没有比你们的生活好到哪里去。”
他们受到的欺骗沉没成本太高，顾温妍同样也是如此。
在这些时间里，顾温妍也曾无数次的愤怒过，为什么顾绵绵会把她骗得团团转。
可惜，质疑过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所以顾温妍接受了被顾绵绵欺骗的过去，并且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虽然沉没成本很高，但是……及时收手才是最好的办法，否则一错再错，你只会付出越来越高的沉没成本。”
“我明白。”
“对于你来说，你现在很难过，但接受以后你会发现……一切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那么你说，为什么绵绵会变成这个样子？真是因为她说的那些原因吗？”
“到底是不是，我们都不清楚，因为我们不是顾绵绵，只是你可以想一想，为什么别人不会这样？”
顾温妍冷笑：“顾绵绵已经拥有了一切，却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们，她多害怕我们抛弃她，我们把她赶走，明明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做过，难道是我们的错吗？”
“顾绵绵就算变成了这个样子，也和我们没有关系，是她自己的问题，我想，没有任何人需要为她的这一切付出代价。”
顾夜霆自嘲似的笑了笑：“是啊，过去，我一直认为她是我最看重也最可以信任的妹妹，可是实际上的结果却让我发现……我过去做的那些事情非常可笑。”
“她从来不曾在我面前露出过真面目，也许我根本没有认清楚过她到底是什么样子。”
顾夜霆说的这些话令顾温妍意外，没想到，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看到，顾夜霆完全认清楚了顾绵绵的真面目。
的确挺让她惊讶。
顾温妍还以为，顾夜霆一定会是最晚发现异常的那个人，就算顾绵绵已经暴露了她的所有缺点，他还是会自我洗脑，觉得顾绵绵没有错，她是无辜委屈的。
结果，因为今天的这个意外行为，顾夜霆终于肯认清楚现实。
“不用自怨自艾，因为没用你，不如说一说，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顾温妍没时间浪费在安慰顾夜霆身上，她只需要知道接下来，顾夜霆面对顾绵绵，会用什么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