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家乡什么地方?”燕瑾觉得画中景致看来很幽静,似还有丁点眼熟。
“咳咳.....”楚宁这回真的眼泛泪光了。——当然,是咳的。
“那是、是家乡的...青峦山,妾身及竿之前曾跟父亲母亲去过一次,景色很美,不想父亲还一直记着。”
楚宁说完抚摸着画轴长长叹出一口气,端的是哀伤婉转,最主要的,是顺手将画卷合上。
燕瑾皱皱眉,似乎想着什么挣扎了一会儿,忽而扭转头,略显生硬的道:“你放心吧,即使你父亲有了什么事,我待你...也会一如往常,不叫你受了什么委屈。”
第一次跟人说这样的话,燕瑾显然很不习惯,脸别过去半天也不好意思转过来。
可这位同学很明显没有看过琼瑶奶奶的大作,说这种话的时候应该语调温柔,目光深情,直直的望进对方的眸子里,这样人家才会动心的嘛!
如燕瑾这般语气生涩、声音发闷、头也扭着不知在看哪里,楚宁一颗心本就正被那画扰的风中凌乱,根本就没注意到燕瑾到底说了什么。
她有点茫然地“啊?”了一声,又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日后的燕瑾曾想过,若他当时细心一点、明白的早一点,后来这路是不是便不同?
——不过总会有那么些事情,在这一点一点的错过中,慢慢便走了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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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瑾离开浣秋斋后,青歌与寒丫双双跑了进来。寒丫见楚宁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倒是青歌在一旁欲言又止半晌,楚宁道:“什么事?说。”
青歌低低道:“奴婢记得....老爷似乎是不怎么做画的。”
楚宁直直看了她半天,一字一字的说:“我父亲当然是喜作画的,你进府晚,不晓得罢了。现在可知道了?”
青歌当日并未跟着去兰安寺,自然不知其中有何事,她只是觉得今儿这画有些蹊跷。现今见楚宁目光冷冷,忙道:“奴婢知道了。”
楚宁将画死死拿在手里,心中恨恨。
这会儿她若还想着人家能好心还她的簪子,那她就蠢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今天是七夕哟~~
据说是单身的妹子今天都要出去狂欢哟~~
所以,祝妹子们七夕快乐!乃们都快点去狂欢吧!
巴嘎,这文自后天15号开始,除去周日,基本就都是日更了,咳咳咳.....
正文 第46章 相帮?
是夜。浣秋斋。
楚宁躺在床上翻烙饼似的折腾了大半个时辰,霍地坐起身拾过那乳白色的卷轴。白日里因着燕瑾在,楚宁惊着一颗心忙着将东西收了,此刻却忽地想起下午看画时瞄见那画卷的下方似乎还写着两行字。
在心中将季某人凌迟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楚宁下床去拨小油灯。
外间的寒丫听见动静赶紧跑进来。楚宁冲她招招手,寒丫忙过来将小油灯挑亮,又取了件外衣给楚宁披上。
乳白卷轴展开,寒丫在身后随楚宁看了半晌,低低“咦”了一声,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瞪眼睛指着那画:“这不是、这不是...那天在...”说到半路捂了嘴巴,有些歉意的看着楚宁。
楚宁扯她一把,让她坐在一旁的小凳上自己对着画卷右下角的两句题词皱眉: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研究半天,得出两个字,——不懂。
寒丫坐在一旁小声道:“小姐你看这画画的好细致,那会儿小姐的头上就没有那玉簪子了。”
楚宁一看,还真是。心中不由又恨了几分。
“明个去前院打听打听,日里七爷请了什么人来府上。”楚宁深吸一口气,跟寒丫吩咐。
寒丫咬着嘴唇点头,有些担忧的嘟囔:“八成又是那个不知所谓的。这人脸皮可真够厚的,到底想做什么呀。”
楚宁心里点头,寒丫说的对,的确不知所谓。
她起身寻了几绺上好的丝线,又在梳妆匣里取了两只不甚显眼却精致的花钿交给寒丫,正色嘱咐:“重点要打听清白日里客人的身份。”
沉吟了一下,补充到:“若真有上次你在满月宴上碰见的那人,便悄悄问问期间可有九小姐身边的丫头过去?”
小寒丫一脸郑重的接受了这一光荣的任务。
第二日晚饭的时候,小丫头满怀忧伤的回来了。楚宁一看她肝疼的表情就知道,燕瑾所说的“朋友”八成就是那个姓季的了。
果然,等楚宁将人都支出去后,寒丫就垮着小脸道:“奴婢打听清楚了,昨个来了两位公子。一位是常来与几位少爷喝酒的孟公子,还有一位是上次与孟公子一起来赴宴的季公子。”
孟谷阳楚宁是常听的,知道这位爷与燕家几个儿子幼时曾在一处玩耍,交情是不错的,而且上次寒丫在满月宴也看见过,当时便是与姓季的一起。如此,怕是不会错了。
“可有打听清楚身份?”这人既能与孟谷阳燕瑾等人来往,身份应该也不低,况且这次能帮了燕瑾的忙,怕是有几分关系的。
寒丫点点头:“奴婢听陆管家手底下的阿良说是在大、大理寺任职的,具体的职位便不知道了。”这大理寺是干嘛的寒丫自然不懂,天知道她回来一路上光念着这三个字了,生怕一个转身忘了去。
楚宁却是心中一凛,这大理寺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院,现今直属皇帝。既如此,她老爹的案子势必最终要由大理寺来结了.....楚宁心中立即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