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已经围了很多兽人,他们看见安杳和莎娜走过来,便极有默契让开一条道路。
安杳畅通无阻走到人群最前面,一抬眼便看见在那一排罪人中最为瞩目的兽人青年。
“烬真是该死,居然敢伤害珍贵的雌性,就算是活活烧死也不足为惜。”
“就是,要是所有雄性都像他一样殴打雌性,还有哪个雌性敢跟雄性结侣,他真是败坏我们雄性的名声,若是不严惩烬,实在难以服众!”
“没用的废物,殴打雌性的败类,打死他!”
人群恶毒咒骂着,捡起石头往他身上砸。
双臂被捆绑在石柱、双膝跪地的青年兽人始终低垂着头,看不清面貌,健美的身躯上遍体鳞伤,被石头砸到时,他手臂上的青筋微微爆凸。
“安杳,你终于醒来了,太好了!”
一名身姿稍微娇小些的雌性朝安杳跑过来。
“哼,仅仅罚烬二百鞭刑实在是太便宜烬了,像他这种殴打雌性的雄性就活活烧死才对!”
“你要是舍不得,就挑断他几根手筋,再在他的脸上烙上了奴隶印记,雄性就应该好好调教惩罚才能听话服从!”娇小雌性对安杳忿忿道。
似乎听见了他们口中的咒骂,青年头顶那一双高耸的黑狼耳动了动,青筋遍布的手掌一曲,他蓦然抬起头,冲安杳那边面无表情看过来。
安杳对上那双遍布血丝的眼睛,昨晚噩梦带来的巨大恐惧再次遍布全身,她手脚冰凉,脖子更凉。
毫无疑问,这名兽人青年就是反派烬,如书中描写的那般,他的五官如刀刻般深邃俊美,毫无瑕疵,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古典又凌厉,许是重伤失血的缘故,他的肤色也比那些狂野兽人更显苍白病弱,干裂的嘴巴没有一丝血色。
几缕细碎墨发垂落在额前,遮盖住他眸底涌动的恨意,却遮不住横贯他左眼的那一道狰狞伤疤。
这是原主在与他斗争时,用刀砍在他脸上的,只差一眼便戳瞎他的双眼。
安杳看见他头顶悬浮了一朵五瓣小灰花。
烬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头顶小灰花的一片花瓣变成了黑色。
安杳:……
“反派们头顶的花朵代表他们的黑化值,依次分为红色,粉色,白色,灰色,黑色,越往后代表黑化值越高,红花代表感化成功,黑花代表彻底黑化。”
“这个灰崽崽马上就要变成黑崽崽了!”007急得团团转。
“警报,一旦有反派变成黑崽崽,则自动判定宿主任务失败,宿主会遭到系统抹杀自爆!”
毒辣的太阳照得烬眼前发黑,身体失血过多,随时要昏死过去。
一个兽人将他扛在肩上,正想把他扔进丛林里喂野兽。
就在这时,一个清润好听的嗓音传到耳边。
“放下他!”
“他是我的奴隶,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准动他!”
安杳看向在一旁监刑的族长,走上前诚恳道,“族长阿翁,我改变主意了。烬再怎么说也是我父母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奴隶,伺候了我十几年,我用得还是挺舒心的。”
“这个卑贱的奴隶敢打伤我,确实死不足惜!”
“但是,就这么打死他,那也太便宜他了!”
她气鼓鼓道。
第2章 她变了
“在咱们部落,伤害雌性的雄性一直都是这么处罚,就算把他打死了扔进森林里喂野兽,也是他罪有应得。”
族长看向她,皱了皱眉道,“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奴隶,就算打死了,如果你需要的话,部落随时可以再给你添几个更强大的雄性。”
“不,我现在就要他,别的兽人我都不想要!”
安杳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又很快恢复了镇定,双手叉腰,趾高气扬,“一个雄性奴隶而已,我就不信我驯服不了他!”
在兽世,雌性地位尊崇,从小便众星捧月,也养成了她们骄纵蛮横的性格,说风就是雨。
雌性们也极其热衷于驯服那些不听话的雄性兽人。
越是不听话,她们越有征服欲,嫁给对方驯服可以带给她们极大的成就感。
族长脸上浮现些许为难,询问道,“那你想如何?”
“呵,这个卑贱的奴隶居然敢打我,我自然是不会让他好过!”
安杳脸上浮现一抹恶毒的笑,颐指气使道,“族长,你让几个兽人把他绑好,送到我的房间,我要好好地教训他!”
原主安杳从小到大都是蛮横恶毒的代表,在部落里横行霸道,人缘并不好。
虽然她的长相在兽世雌性中并不算丑,甚至称得上清秀,但已经成年了都迟迟没有雄性来找她结侣,就是因为她的性格太过狠毒霸道,动不动就喜欢殴打欺负别人。
此时见到她这幅举动,周围的兽人更是心里打了个寒颤,向后退了几步,竟然有些同情烬了——落在这个恶毒雌性手里,还不如被打死喂野兽。
既然雌性已经发话了,族长只是犹豫了一下,也点头答应,“那便依你所言吧。”
他看向瘫软在地,满身是血的烬,招呼了两个强壮的兽人将其架走。
围观兽人见没有好戏看了,也纷纷离去。
而安杳则离开广场,并没有按照原主记忆中的路线回家。
她闻着身上的汗馊味,实在忍不了,找了一处清澈的河流,打算洗个澡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