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电话里好听的女生传来，小五开了免提：“哦，楚袅袅，有个事问你一下。”
“你说，怎么了？”楚袅袅应道。
“有个女孩……刚跟臻哥表白了，我就想问，你觉得怎么样？”小五试探着说。
楚袅袅手微微一僵，心凉了半截。如果不喜欢，拒绝就好，为什么要问，问就是有点喜欢。
她第一反应就是夏晴天，想起今天夏晴天和秦臻在游泳馆说话，大概率就是在表白吧。
不过，楚袅袅还是抱有一点点不是夏晴天的希望。毕竟，秦臻知道她和夏晴天实在有点不对付，要是还和夏晴天交往，以后她就非常尴尬。
“是谁啊？”楚袅袅装作若无其事，微微侧过头，小声道。
“就那谁，夏晴天。我们都不愿意臻哥和她交往，你也不愿意吧？”小五说得轻松，其实心里慌得一批，祈祷楚袅袅千万不要说愿意。
“我没什么不愿意的。”楚袅袅挤出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臻哥喜欢就行。”
小五感觉秦臻如同大厦倾倒一般，眼神都聚不了焦了，立刻道：“你怎么能愿意呢？你不生气么？”
楚袅袅以为他在说赛马场的事，便解释道：“确实有点意外，不过，这是臻哥的私事，我不生气，只要臻哥喜欢就好。还有，夏晴天别找我茬……”
“你……你难道不喜欢臻哥？”小五一时情急，直接问出了口。
楚袅袅额头冒汗，浑身冰凉，嘴唇都在发抖。她不知道自己对秦臻的感情算不算喜欢，可是她知道，秦臻并不喜欢她，如果自己这时候哪怕漏出一点点情绪，她和秦臻就彻底完了，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深吸一口气，佯装轻松地说道：“喜欢，跟你们一样，都是兄弟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哦，那让臻哥自己考虑一下吧。”
挂了电话，楚袅袅手心全是汗，她僵坐在桌子前发呆，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旁边，俞枫递过来一张纸巾。楚袅袅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俞枫，接过了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汗。
俞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楚袅袅，楚袅袅觉得自己有些狼狈，避开了他的视线，赶紧出了教室。
教室对面就是宏志楼，斜着不远就是高三宏志班，夏晴天正在跟老赵下象棋。
所以，就连象棋，都不是她跟秦臻独有的。她所知道的秦臻的全部，夏晴天都知道，而夏晴天知道的秦臻，她一点都不知道。
楚袅袅移开了视线，仓皇地逃进了厕所。
另一边，秦臻坐在小路的牙子上发呆。朱成山和小五再说什么，他都好像听不到了似的，大脑只有楚袅袅那句“跟你们一样，都是兄弟啊”。
对啊，都是兄弟。他也经常跟楚袅袅说这句话，为什么这句话楚袅袅说出来，就好像在剜他的心口。
那些过往，竟然全是假的么？楚袅袅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以前，别人说楚袅袅利用他，楚袅袅立刻就否认了。
可是今天，小五问楚袅袅是不是喜欢他，楚袅袅依然否认了。
楚袅袅没有利用他，只是不喜欢他，不在乎他和谁在一起。楚袅袅说，只要夏晴天不来找茬就行了。
在没有认识楚袅袅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女人是这么残忍的动物，每一句话都捅在他心口。他就像被刺穿心脏的困兽，活着甚至不如死了。
“臻哥……我们回班吧，上课了。”朱成山无比心疼。都怪他们，一开始乱说，让秦臻误会，结果秦臻喜欢上了楚袅袅，才发现楚袅袅根本不喜欢他。
秦臻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回了教室，倒是夏晴天，看他脸色很差，压根没再提别的事，只是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
当天晚上，秦臻没有拉楚袅袅下棋。
楚袅袅不知道秦臻有没有答应夏晴天，也不敢拉他。万一秦臻已经答应了夏晴天，而且两人现在正在一起，她发消息容易引起误会。还是算了吧。
楚袅袅刷了几张试卷，盯着空空如也的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忽然她手机响了一下，她猛然一惊赶紧拿起手机，才发现，竟然是俞枫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
“选拔考倒计时35天，就算有情绪，也放在考试后。”
楚袅袅微微愣了愣，她今天走神太多次，竟然连俞枫都看出来了……
楚袅袅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论秦臻和夏晴天如何，都不关她的事。她会这么不爽，大概只是因为她讨厌夏晴天。
楚袅袅立刻放下了手机，埋头继续刷卷子。
后面，一连好几天，楚袅袅都没有收到秦臻的消息，反而每天都会收到一条俞枫的倒计时提醒。因为现在五感恢复，她也没有再去小操场，而是一直埋头刷题。
这天，楚袅袅实在坐不住了，终于跑到了宏志班。她刚到宏志班门口，就见秦臻正在和夏晴天下棋。
“袅袅，你来了。”小五丧眉搭眼地打了个招呼。
“额……”楚袅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看起来，秦臻没有什么事，只是因为有了夏晴天，所以不需要她了。大概，他每天下棋也是邀请的夏晴天吧。
“你找臻哥是吧？臻哥！”小五冲屋里喊道。
过了一分钟，秦臻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瘦了一些，头发长了点，但是眼神还是那么锋利，鼻尖的小痣，也还是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