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宋琸,她死了便死了,还不会有后顾之忧。不过一颗棋子而言,世上人千千万,人人都是棋盘上被人操控的棋子。
“我之前已向父皇请命,他允诺我等我找到你,就给咱俩成亲,如今佛国之人还在,此时成亲过于招摇,等他们人一走,我便着手办置,你无父无母的,在我府上便是我的人,我是你最亲之人,替你操办婚事,同我成婚,这其中每一样步骤都有我亲自监督,这样给算给你一个交代。”
时宴攥紧手,心情七零八落的,变得愈发复杂起来。
“皇上答应了?”
“我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他倒没什么太大反应,恰时前段时间我让他舒心,便应了我的请求。”
他放下玩弄玉符的手,双手都揽住时宴的腰,抬起头又想去吻她。
时宴脑袋往后一躲,宋誉掌住她的后脑勺,截断她后退的余地,逼迫她往自己身上靠。
又是一个持续温热的吻。
只不过这一次不像先前那么莽撞胡乱无章,这回宋誉很是怜惜她,像是擒住一朵娇弱易碎的花儿。
他的手有些不安分,时宴害怕,腾出一只手来挡住他的进攻,让他与自己十指相扣,宋誉轻笑了一声,遂放弃。
时宴感受到他笑时身体的振动,又羞又恼,颤颤巍巍睁开眸子,这一睁就将宋誉的容颜一一刻在心中。
艳丽的唇,雪白的肤,浓长的睫,不愧有“貌若好女”之称。
“不过其中也有一点小插曲。”
“嗯?”她等待着宋誉的下文。
“宋琸他听说我同父皇将你赐婚于我,听说在府内大发雷霆,后来还跑去父皇面前,以时机不合适,耗财耗时为由试图将婚期延后一两年,呵,他这借口何其蹩脚,父皇疼爱他也觉得过于荒谬。”
“兴、兴王怎么如此做?”时宴用力地咽了口口水。
方才的亲吻让她更加口干舌燥,宋誉给她倒了杯水,送到她的唇边。
水不热了,微凉,时宴想自己来,但宋誉带着逼人之势,她便只好乖巧地张嘴喝水。
不知道是不是他手笨,茶水顺着她的嘴角溢出来,将她胸脯上的衣服打湿一大片。
时宴脸倏地红到冒烟。
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现在该擦拭干净茶渍还是假装无事发生让两个人都避免这种尴尬?
犹豫半天,倒是宋誉先开了口。
“衣服湿了。”
时宴:……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先回去换个衣服。”她立马从宋誉腿上跳下去。
没想到宋誉又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反倒将人拉到床边让她坐下,自己则被过去不知在找什么。
“你等会,我给你准备了衣裳。”
什么?宋誉在自己房内给她准备了衣裳?
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很奇怪,像是藏了不少信息。
屏风后窸窸窣窣地似乎传来有人换衣服的声音。
“殿下在换衣服吗?”
“嗯,方才衣服也被浇湿了。”
她蹙眉,那杯水全然洒在自己身上,宋誉一身干净,哪里沾了半点水渍?
不过他想换就换,不是什么大事,时宴没多想便将此事抛于脑后。
宋誉没找很久,双手抱着一套衣服走到时宴面前。
绕过屏风,时宴定眼一看,人傻了。
宋誉换上了一身大红衣袍,绯红的料子,如天边绚烂的火烧云,他本生得唇红肤白,这一套红衣穿在他身上,更像是衣服给人当了陪衬。
而他手上拿的哪是什么普通的衣裳啊!
这是一套嫁衣!
宋誉将衣服展开,在时宴身上比对了几下,满意点头。
“果然不错,我不会记错你的尺寸,看起来刚刚好。”
时宴咋舌,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宋誉会拿出一套嫁衣给她让她穿?
“这、这是?”
“我亲手替你缝的,先试试看,我第一次跟人学女红,做得不太好,但你人好看,这衣裳穿你身上应该很美。”
“……可这是嫁衣。”时宴讷讷地说。
“对,本来是想给你在新婚当日穿的,但我高估了自己的耐力,见到你后一天半天都等不下去。”他温柔地抚上时宴的脸,问:“择日不如撞日,咱俩先成个亲,如何?”
时宴:?成亲是这么随意的事吗?你当买菜呢,想买就买,成亲也想成就成。
“可是这太突然了,我还没做好准备。”
“你不需要准备,你只需要保证你的人是好好的,其他事情交给我。”
宋誉一颗颗解开她脖子上的纽扣,外衫落地,接着腰带一松,时宴犹如一个精致的布偶被他任意摆弄。
嫁衣被换上后,宋誉捧着她的脸蛋在上面亲了一口。
“很美,很衬你。”
如此旖旎缠绵的场景,宋誉难得如此温柔,只需要稍稍一瞥,就能沉溺在他深邃的眼眸里,任由其沉沦于此,再也无法自拔。
可时宴总觉得心生不安,似乎有大事发生,可这种不安却找不到源头。
她脑子又开始疼。
宋誉趁她分神之际,抓住她的手,在她手心轻轻一挠,又在嘴边蜻蜓点水般小啜一口。
“时宴,我想跟你成亲。”
第87章 焦虑症?【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