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嫁衣的束缚,宋誉明显放开许多。
眉宇间腾起一股淡淡的戾气,冷眸一扫,似乎在巡视什么。
时宴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了?”
宋誉答:“等人。”
时宴皱眉,“等谁?”
“等会你就知道了。”
她眉头更加蹙紧了些。
等来等去的,也不把话说明白,听得她云里雾里,不知宋誉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胡发等了一会,还没有见他们有更进一步的交流,于是心生不满。
问:“怎么这么久一点声音都没有?怕不是个哑巴?”
宋誉眼里划过一丝戏谑。
“你要不叫两声?”
时宴:?
镇定地看了他一眼,时宴问:“当真?”
“试试?”
试试就逝世,说罢张嘴作势就要叫出来
宋誉立马捂住她的嘴,无奈笑:“还是算了。”
看着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宋誉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胡发从床上打了个滚费力才翻身下床,像一条白花花的胖虫在地上挣扎,极富喜感。
年轻时的不知节制导致如今这个岁数身体已经极度撑不住了,可是呢他死性不改,自身硬件跟不上的同时还不死心想要同年轻时那样威武雄壮,因此就算干净伤天害理之龌龊事也要寻些别样的手段刺激感官,以壮昔日威风。
“两个人若是觉得无趣,倒不如三个人一起玩玩如何?”
胡发搓着手,笑起来的时候肥肉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线。
光是那猥琐油腻的语气就令时宴感到好一阵强烈不适,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了出来。
“大人这般迫不及待?”宋誉似是笑着问,可眼里却当真没有一丝笑意。
胡发将帐幔一拽,仅剩的一层纱赫然落下。
就在他将手伸上帐幔那一瞬间,宋誉似是预测到什么,时宴还没能来得及做出反应,眼前便覆上一抹红色,接着黑暗将至,她这才明白,宋誉用撕碎的嫁衣蒙住了她的眼。
“你们二人倒是与以前来的人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清清冷冷的声源从右耳边移至左耳边,时宴只觉自己像一个没有方向的提线木偶,在黑暗中任由他人摆弄。
宋誉大手盖过她的腰,一手搂住后脑勺,让其背着对赤条条的胡发,下巴则靠在自己肩窝上。
“以前那些人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吵得本官脑瓜子疼。你们两个倒是识相,不哭也不恼,今夜本官若是高兴了,说不定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难道说以前的新人都已经……”
她听见宋誉话里多了两丝惧意。
胡发一边转身走向一边的台子,一边说:“哼,那些废物,本来就好不容易找两个姿色好的给我送过来,本官好心给他们二人举办婚礼让二人风风光光被被献祭,结果呢,那些人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既然他们想死,本官干脆就赐死他们好了。”
女人走下床,替胡发披好衣裳,下一瞬间,“啪”地狠狠一声抽打声响彻室内。
时宴遏制不住地颤了一下。
于是感到身上力度更紧。
宋誉按住时宴的脑袋,让她埋进自己的肩窝,腰上力度更甚,本意是隔绝外界肮脏的声音,他似乎也有些紧张,手上力度掌控不好,几乎就让时宴生出一种他想要拧断自己腰的错觉。
“大人想看的,我们自然不敢违抗。”
目无法视,其他感官自然就变得敏感起来,方寸之间,所有触感被无限拉大。
渐渐飘开的血腥味,微冷的嗓音蛊惑人心,炙热的吐息喷薄在肩窝,弄得时宴痒痒的,身体却被宋誉锢住无法动弹,无奈只好承受着宋誉的气息。
“好!听话,我喜欢!”
胡发打红了眼,扬起鞭子就朝时宴的背影抽去。
宋誉眼眸一抬,戾气充斥在整个眉间,眸光寒若风霜。
一把飞刀从袖中倏地飞出,狠狠插入胡发手中!
胡发整个人往后飞了出去,鲜血汩汩冒出,胡发整个人躺在血泊里抱手痛苦嚎叫。
“你!你是何人?!来人!杀了他!”
“砰──”地一声巨响。
门猛地被一脚踹开!
胡发眼睛一亮,还以为是自己的人,瞬间燃起了希望,下一刻却如一盆冷水浇头半,一道抽剑声赫然在周遭响起。
“公子!”公玉泉焦急地冲宋誉喊道,“您没事吧?!”
胡发面露恐惧,但丝毫不敢动弹。
那把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只需稍稍一动,胡发似乎便看见了自己血溅当场的场面。
公玉泉?
时宴眉头微动。他不是被关在牢狱里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她知公玉泉武功不低,却不想他竟强大到了单枪匹马越狱闯府的地步。
胡发再怎么猥琐龌龊荒|淫无度,此刻也早就清醒过来,哆嗦着声音强行大喊:“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可知本官是什么身份?”
女人早就被吓得说不出半句话,裹紧外套蜷缩成小小的一道身影藏匿于床后。
公玉泉厌恶地看了一眼胡发,长剑寒光乍起,刺得胡发双眼一痛,身体一抖,一股奇怪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