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们只是借这个机会羞辱宋誉折磨宋誉来讨宋琸的欢心,若是宋琸高兴了,自己说不定还能得不少赏赐呢。
“不是我……”宋誉动动嘴唇,发出蚊蝇般的声音。
奴才凑近他的嘴边,不耐烦问道:“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不是我……”他目光涣散,气息微弱,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
明知他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力气来回答,可奴才还是不罢休。
狠心要折磨死宋誉一般,将人抓起来,强迫他跪在地上。
揪住他的后脖颈,将人的脑袋死死往前砸。
“我们殿下叫你磕头道歉,你听不懂是不是?非得让我亲自动手!”
屋外黄昏落幕,残阳如血,乌鸦哇哇嘶鸣,屋内那一声声磕头的声音敲在众人心尖上,磕得时宴心底发慌。
他的额头每次砸下去,落地之处便会留下一个殷红的血印,一下接着一下,最后宋誉再也坚持不住,直直倒了下去。
奴才站起身,朝着他的身体呸了一声,带着厌恶、鄙夷,好像在看过街老鼠。
而后转身,他脸色立马换上一副堆笑,谄媚地朝软塌之上的骄子弯腰拱手:“殿下,只剩半条命了,再继续怕是要死了。”
宋琸似是后知后觉般恍然大悟,他立马松开手上的美人,一拍手,哎呀一声:“你瞧瞧本王这脑子,最近啊记性不好,竟然忘了本王的九弟还在这呢。”
“殿下事物繁多,忧国忧民,日夜操劳的恐怕是累了吧。”
“是啊,”宋琸叹气摇头,立马从软榻上走了下来,蹲在宋誉面前,双手去扶他:“哎呦,实在不好意思啊九弟,你看你这……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他将宋誉半扶起身,而后目光一偏,又是哎呀一声松开手:“宴宴!你这小丫头来了也不跟本王说一声,本王不是说过吗,以后你来兴王府不需要通报,直接来找本王就是了。”
宋誉失去力量支撑,重重地砸倒在地,他敛着眼帘,仿佛跟死去一般,毫无生机可言。
“殿、殿下。”
时宴内心收到的震惊还没有完全挥去,面对宋琸的刻意热情,身体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论长相,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清冷的、娇艳的、纯洁的、带刺的,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可宋琸眼里的时宴确实比那些都更有意思。
她长相柔和,乍一看是那种纯洁的白茉莉类型,如果单论这一点来看,时宴早就被宋琸抛弃了。
可有趣的点就在于时宴性格带刺。
她狡诈、卑劣、有点聪明又不是太聪明,甚至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那股傲气让她始终认为自己不该是一个普通卑贱的丫鬟。
因此她不断放低身段去讨好宋琸,期望有朝一日能褪去奴籍,摇身一变挤进皇孙贵族的圈子。
当外表与她实际的内心出现极大相悖时,往往就更具有吸引力。
除去需要安排一个人在宋誉身边监视,宋琸也正是被她这种无知的傲慢吸引,可殊不知此时的时宴早就换了另一个人。
地上的宋誉脑子昏昏沉沉,好像不太清醒了,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视野中那抹鹅黄色的衣角倏地飞起,时宴被宋琸突然横抱而起,不忍住发出一声惊呼声。
淫|乱,卑贱!
宋誉感到一阵恶心,他的指尖微动,宋琸抱起时宴转了个圈,有意无意地朝宋誉手指一踩,时宴似乎还听到了骨骼裂开的声音。
“宴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本王,是不是前几日本王对你太冷淡了,你心里在怪本王?”
时宴被他抱在怀里,坐在宋琸的腿上,宋琸从旁边的果盘摘下一颗殷红的樱桃递到她的唇边,好一副有情人甜蜜嬉戏的画面。
她僵硬地动动身子,目光扫过宋誉。
宋誉发丝凌乱,身着一袭白色内衣,内衣被染上鲜血,找不出一块洁白完好的地方。
洁白矜贵的脸被挡在发丝后,显得他此刻竟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兴王殿下说笑了,那日是奴婢的不是,怎么能怪殿下呢。”
明明看不见宋誉此刻的眼神、神情,可时宴却感到一道十足炙热且充满恨意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她的身上,仿佛能将她千刀万剐那般。
“本王就知道宴宴你不会那么狠心的。”
宋琸将樱桃送到自己嘴里,勾起一抹轻佻且顽劣的笑容,丝毫不在意屋内还有其他人在。
时宴微微笑,内心却早就将这个宋琸左两拳右三拳而后不忘补上四脚以泄心中之怒。
宴泥马宴!臭煞笔恶不恶心!!
如果说她对宋誉这个大反派只是单纯的讨厌,因为他滥杀无辜壕无人性。
那么对这个宋琸她是打心底里地感到恶心,那只油猪手还不安分地握在她纤细的腰肢。
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用刀砍死宋琸。
“宴宴,这次多亏你本王才能除掉赵刚那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怎么样,杀他吓到你了吧?”
第5章 厌恶【捉虫】
时宴:?
等会,大哥你把话说清楚,赵刚是她杀的???
怎么可能?不可能!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杀人块碎片,人怎么可能是她杀的,还扔进了井口里!
“兴王殿下真的相信是奴婢杀的赵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