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还是不断逼迫着他。
即便他左右逢源,也是被逼迫至此。
在书房里久坐了一个时辰之后,郑衣息才觉得自己胸腔内盈润着的怒意消弭了不少,他起身往正屋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烟儿正在梳理这一月澄苑的账目,听得郑衣息零碎的脚步声后,便猛然抬起了头。
她鬓边的碎发轻轻落落的洒在耳畔,虽然未施脂粉,可明艳的就像出水芙蓉一般摄人心魄。
郑衣息走进她身边之后,便不管不顾把她拥进了怀里,头倚靠在她的颈窝处,狭小的团凳根本容不下两个人的身躯。
烟儿叫苦不迭,想拍打郑衣息的肩头让他松开自己,却反被他握住了手腕,呼吸间已被他捏住了下巴,再然后便是如翻江倒海般袭来的热切的吻。
她被搅弄的无法呼吸,双手无处安放,只能无力地攀迎住郑衣息的双臂,依托着他给与的热切方能有几分喘息的机会。
这不是烟儿头一次与郑衣息有亲密接触,可从没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密不可分、如胶似漆。
况且如今还是在白日,正屋门前仍有不少奴仆会无意中路过,若是往里屋里瞟去一眼,瞧见了这一幕……
意识到这一点的烟儿立时开始了死命的挣扎,只是她的这点气力在郑衣息面前便如小猫小狗在挠痒痒一般,实在是无足轻重。
只是郑衣息念她一向比别人脸皮更薄一些,吻的尽兴了之后便也只能松开了对她的桎梏,改而将她抱在了自己膝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莹白的脖颈瞧。
“你是不是很高兴?”
烟儿又羞又恼,而后又被漫上来的羞愤所主导,望向郑衣息的眸光里尽是不虞。
她怎么会高兴?如此白日宣.淫,传出去只会被人百般耻笑。
郑衣息见她脸上浮起了羞恼之色,连耳垂都泛起了粉色的红晕,一时便绷不住笑了,只说:“我说的不是刚才我亲你这回事。”
烟儿一愣,回身望向郑衣息,见他正好整以暇地注视着自己,方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他是在说刘氏给他安排正妻一事?
“让我来猜猜烟儿心里在想些什么?”郑衣息将烟儿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边显出一抹染着讥诮的笑意,一边好整以暇地望着烟儿。
他的手也随着话语覆上了心口之地,霎时让烟儿的双靥烧红了起来。
“报完仇,我再娶了世子夫人。再多一年的功夫我就会厌了你,还了你卖身契,放你自由对不对?”
话音甫落。
烟儿倏地垂下了头,被窥破了心中隐秘的她浑身不自在,连在她心口处作乱的手掌也顾不上阻拦了。
“爷的好烟儿,那位刘小姐进不了门,我也不会娶除你以外的人。”郑衣息边说着边覆上了烟儿的粉唇,轻啄了一下才放开了她。
*
三日后,郑国公府果然办起了花宴。
刘氏花重金从城东的花卉铺子里买了不少名贵的花种,一是预备着给上门赴宴的客人们赏玩,二也是为了显出她内侄女的好处来。
刘晚晚其人,最为钟爱兰花,整日里钻研古书典籍,倒也被她钻研出了个侍弄兰花的法子来。
此次花宴,刘氏便想让内侄女在花宴上大展风采。
所以一大早刘氏便派出了身边的陪嫁婆子们,让她们先去刘府将刘晚晚接到郑国公府里来,算着时辰,刘晚晚也该到了才是。
刘氏在花厅里一边待客,一边不停地喝茶。往门口的方向张望了好几回却还是没有瞧见刘晚晚的身影,她心里升起了疑惑,便以内急为理由悄悄走出了花厅。
这时那几个被她派出去的婆子们才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只见那几个婆子们个个汗流浃背,脸色惨白无比,遥遥地瞧见刘氏之后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喊道:“夫人,方才锦衣卫去了刘家,已是把刘家所有的男丁都擒拿了,女眷们也下了狱。”
第68章 求
郑国公府的这场花宴不欢而散。
刘氏的父兄以及内侄统统下了狱, 女眷们还好些,交了钱财出去总能保住自己的清白。
刘晚晚因姿色出众,没少受到狱卒的调笑,只是却无人敢上前去进犯她。
刘氏花了不少银钱疏通, 只是刘家此次犯的事儿与五皇子有关, 朝中的门生和旧日的同僚们都只能装聋作哑, 不敢在立嫡大事之前站队惹圣上不快。
刘家一倒,五皇子以民充敌、滥杀无辜、以此顶功的行径便兜不住了。东宫等的便是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纷纷出动人手百般弹劾五皇子。
即便有生母刘贵妃作保,五皇子的地位还是岌岌可危。
郑国公府也受了刘家的牵连, 不仅郑衣息的婚事被搁置了,连带着郑容雅与朱家的亲事也告吹了。
郑容雅日日在家中以泪洗面,郑老太太心疼孙女,便把她唤到了荣禧堂, 好声好气地劝解了一番。
谁知这郑容雅满心满眼地只装着朱家三郎, 一门心思想要嫁去朱家做朱家妇, 如今郑家受了刘家的牵连,朱家弃了木石之约改聘其余人家的小姐。
郑容雅受不住这等打击,便趁着丫鬟们打盹的时候, 偷偷拿了根绳子意欲上吊,幸而被廊道上的婆子瞧见了, 赶忙把她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