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傅晚宁闻言收回了枪,蔡政这才长舒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傅晚宁的声音又响起,“让我想想啊,如果我们合作,你会怎么样。”
蔡政刚想开口,傅晚宁却不给他发言的机会,自顾自道:“首先你会表示你的诚意,给我安排最好的待遇……”
蔡政点了点头,狼狈的脸上喜意顿生。
“然后,你会趁着我不注意,将我抓住,用精钢手链脚链颈链,把我牢牢绑在手术台上。”
“你会组织最精锐的研究员,研究我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否可以转移,如果可以,那转移到你自己身上,是最稳妥的。”
“如果我不招,你会在我身上用各种刑罚,划花我的脸庞,拔掉我的指甲,砍掉我的手指,你一会一管一管地取我的血,截我的骨去研究化验……”
“如果还是不行,空间实在转移不了,那就只能把我囚禁起来,当你们一家的传家宝,**仓库。为了防止我跑掉,就在我的双手双脚上拷上铁链,把我像狗一样拴住。”
“如果我不死心,一次次想逃,你会干脆用铁柱,把我的脚钉在地上。”
“你酷爱虐待动物的好儿子,会把我当成一条生命力最顽强的大狗,在我身上进行各种残忍的凌虐。一边在我身上试刀试药,一边给我最好的医疗,防止把我折腾死了……”
“最后,只要联邦的生活稳定了下来,为了更进一步,你会把我当成礼物,当成敲门砖,像奴隶一样,把我卖给其他人……”
她的声音在晚风中轻轻传来,不带一丝感情,好像在说什么无关自身的事情。
每说一句,蔡政的嘴角就抽搐一下,原本火热的心,好似被来自地狱的黄泉之水浸透了般,凉了个彻底。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和他见到她异能的那瞬间冒出来的想法不谋而合。
蔡政脸色发白,牙关忍不住打颤,只觉得腮帮子格外的酸,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你还会读心术?”
傅晚宁的目光沉沉盯着他,收起了那缕笑意,面无表情地说道:“哪有什么读心术?如果我说,这是上一辈子真实发生的,你信吗?”
“我从地狱里爬了出来,就是为了,找你报仇。”
蔡政心神大乱,他信,他信。
既然她都能拥有这么神奇的特异功能,死而复生又有什么稀奇的?
如果上一辈子她真的落到他手中,那他……他真的会……
毕竟这种神奇的能力,肯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稳妥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种人……”
蔡政还尝试着和傅晚宁说些什么,却被傅晚宁冷冷打断,“不是那种人?你以为你是哪种人?蔡阁益读书年代就□□过女学生,带头霸凌过同学,把人弄得抑郁自尽了,是不是你靠关系摆平了?”
“你收受贿赂被人察觉,便将举报你的人暗中迫害致死,手上沾了至少四五个人的血,你忘记了?”
蔡政脸色大变,这些都是他不曾为外人讲过的秘密,她怎么会知道?
“你是不是很开心,我和你废话了这么多,还告诉了你这么多秘密。”
“是不是想着,再多拖延点时间,等其他人找到了你,等你抓到我,你一定会让我生不如死,会像我刚刚描述的那样对待我?”
这次,傅晚宁不等蔡政回答,大声张扬笑了起来。
她手中突然出现了几根火把,将火把递给苏雨秋,而后一起将未燃着的火把靠近傅展书手中的火焰,几根火把顿时都点亮了起来,将四周照得更加亮堂。
三个人开始慢慢后退,火光也慢慢移走,蔡政与蔡阁益开始慢慢被黑暗笼罩。
傅展书与苏雨秋阴冷狠厉的眼神紧紧看着蔡政与嘴巴仍被堵着呜呜叫唤的蔡阁益,这才开口道:“你在等,我们也在等。”
“为你两辈子造的孽,好好赎罪吧。”
“剥皮、取血、断骨……你们曾经在宁宁身上施加的疼痛,现在也该自己好好尝一尝了。”
蔡政与蔡阁益原本以为,傅晚宁他们有枪,可能是想开枪杀了他们。
刚看到他们一步步后退,刚惊疑不定着,再听到这话,顿时寒毛耸立。
他们想做什么?
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就在傅晚宁他们退出到五米开外之后,随着他们身边又恢复了黑暗,蔡阁益突然眼尖地发现,另一侧的草丛中,几双绿莹莹的眼睛正闪着光。
他猛的一跳一挣扎,嘴里发出害怕的呜咽声,然而身上的麻绳是傅展书亲自绑的,牢固得紧,又岂是他能挣脱的?
蔡政一看儿子这反应,抬起头一看,也一下子心跳如鼓敲。
傅晚宁说,他们也在等,他还在想,在等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他们在等待这些异兽的靠近。
傅晚宁与陆域携手做了这一出好戏,先是让陆域招待他们吃饭喝酒,在那酒菜里加了令人兴奋头脑发热的药品,引他们上山。
然后将他们绑到这儿来,要让他们遭受野兽啃食之苦。
幽深惊怖的山林之中,大如小儿拳头般的绿色兽眼越来越多,随着傅晚宁他们的火把后退一步,那些兽类就前进一步。
蔡政活了五十几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害怕过,他努力咬紧了牙关,努力想着还有什么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