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语气得意。
彼时攸宁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倚在他怀中，倒是得了片刻歇息，因而她没有挣扎。
但被赵徴凑近说话，耳后痒痒的，她捂住了耳朵。
不想正好被他在手背上亲了亲。
攸宁回头，却见少年亮晶晶的眸如繁星灿烂。
一时被对方的美色所惑，攸宁忍不住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美丽的东西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尤其是赵徴这般美到极致的。
被攸宁猝不及防地偷袭了一下，赵徴怔了怔，眸光大亮，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就要吻回去。
但攸宁怎么会让他如意，趁他分神挣开了束缚，往屋里跑去。
但这回攸宁大意了，忘了屋子才是个危险的地儿。
许婆子和两个丫头一开始还听见姑娘和姑爷是正常的打闹，欢笑声一片，但还没持续多久，那声音便异样了起来，夹杂着一些不可描述的床榻声响……
许婆子给两个红脸的丫头使了个眼色，自己赶紧去水房交代了一声。
年轻就是精力旺盛啊！
许婆子心里叹了一声，同两个丫头进了旁边的偏房，吃茶暖身子去了。
纵着自己性子胡来的后果便是除夕那日又起晚了，遭了两个嫂子不少的打趣。
今年的除夕似乎比去年更热闹了些，也许是因为攸宁与赵徴做了真正的夫妻，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雪还未消融，积在庭院中，纯白素净，倒是给这荒芜的冬日增添了几分颜色。
隆冬之日，为了抵御严寒，屋内炭火烧得也是噼啪作响，暖意萦绕在攸宁周身。
微凉的手也开始有了热意，更何况还有个不省心的赵徴在桌子下时不时给她暖着。
再次将手抽回来，攸宁警告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安分些。
桌上菜肴丰盛，但不知怎的，攸宁胃口有些不佳。
许是来前多吃了几口小食，涨了肚子。
直到丫头将一碗鲈鱼羹端上桌，攸宁有了反应。
婆母说这是她娘家人千里迢迢送来的，据说是南江里打上来的，冬日里的新鲜鲈鱼可不常见，正好留在了除夕，让一大家子尝尝鲜。
闻言，所有人都是一乐，这个时节吃上这一口可不容易，纷纷拿起了汤勺，欲一品佳肴。
攸宁也是动了些口腹之欲，舀起一勺便要往嘴里送。
谁知，她刚低头，闻了一下那鱼羹，一股异常激烈的荤腥味涌入鼻间，胃里立马翻江倒海起来，她抚着胸口扭头就要吐，却什么也吐不出。
这一下将全家人都惊动了，都停下手中的筷子，面色惊疑地看向她。
“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吃坏了肚子？”
赵徴被攸宁这样惊了一惊，连忙扶着她问东问西道。
郑氏也是一脸担忧地开口问了几句。
“无碍，应当就是今日晨间受了些凉气……”
忍着胃里的翻腾，攸宁回着话，将面前的鱼羹推远了些。
“今日这鱼羹是不是做腥了些？”
捂着鼻子，攸宁忍不住问了句。
众人听这话，都闻了闻面前的鱼羹，表示没什么大问题。
“我闻着也不腥啊！莫不是……”
柯兰连着喝了好几口，也未体会到攸宁所说的腥，她思绪乱窜着，脑海中突然有灵光一闪，但她没抓住，神色焦急着……
然而徐若莹与郑氏那边抓住了这个灵光，两人一脸惊异地朝着攸宁看过来。
“莫不是……”
徐若莹瞧了眼乳母怀里抱着的奶娃儿，一双美目顾盼生辉。
郑氏显然比徐若莹反应更大，有生之年，她竟真盼到了这一天。
本以为自己这个三儿子一辈子真要奉给神仙，却不想山回路转，她真等到了这一天！
第八十七章
压抑着满心的激动, 郑氏对着叶婆子道：“快去请个大夫来！”
除夕之夜，阖家都团团圆圆，那家中的何大夫自然也回了家，想找大夫便只能去外面的医馆或者宫里请。
赵家虽是高官, 但也不好太兴师动众, 大过年的专门跑到宫里领个太医回来。
所以这大夫必定是去外面医馆请的。
叶婆子领命去了，剩下一大家子人气氛高昂。
饶是攸宁没经验, 不懂为人父母的开端, 但看见婆母与二嫂那包含深意的眼眸, 她脑海忽的通畅了。
不会吧？
思绪忍不住朝着那方面想去, 她神色愣愣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抬头对上了满眼粲然的赵徴。
赵徴心思简单, 也没当过父亲，自不会朝着那方面想去，直到身旁坐着的赵商凑过来跟他耳语一番，赵徴才恍然明白了什么。
“你有了小娃娃！”
甚至不是询问, 话一出口直接就要将这事坐实了。
赵徴满眼稀奇地摸了摸攸宁的小腹, 甚至还想凑过去听一听, 但头还未伸, 就被攸宁一个巴掌打了过来, 只不过不是打在脸上, 而是脑袋上。
赵徴嗳了一声, 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缩回去了, 但那双眸子仍旧熠熠生辉。
“没影的事你乱说什么……”
大夫还未证实，一切都只是婆母和妯娌的猜测, 偏赵徴一副要当爹的架势，看得攸宁没脸。
外头请来的大夫很快便来了, 背着个药箱，脸色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