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站在美人榻旁,整个都要气笑了。
还是个缩头乌龟!
但别想自己会就这么放过他!
“赵徴!”
既是这样,攸宁也不跟他客气了,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句,让被子里的人裹得更紧了些。
“你给我出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显然是被刚刚赵徴的发癫的话给气着了,攸宁不打算善罢甘休,一定要与赵徴掰扯个明白。
“你走开!你个两面三刀的女人!”
闷在被子里,赵徴犹然嘴硬,着实将攸宁惹火了。
再不惯着他,攸宁伸手就拽住了赵徴的被子,使劲往外扯。
她打算让这个嘴硬的家伙现原形,看他怎么躲!
大约是察觉到攸宁的意图,里面的被子里的赵徴剧烈反抗,死死圈住被子,和攸宁展开了拉锯。
到底攸宁是个姑娘,赵徴是个少年郎,尽管再瘦弱,那股子力气也不是攸宁能抗衡的。
想是赵徴一个激动发了力,攸宁只感觉手中的被子上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着美人榻上扑去……
“啊……”
不可抑制的惊呼一声,攸宁压在了被子和被子里的赵徴身上。
正巧,听到攸宁惊呼的赵徴也适时探出了头,迎面接住了飞扑过来的馨香温软。
好巧不巧的,攸宁脑袋摔在了赵徴的颈窝处,赵徴亦是如此,阴差阳错间,二人形成了交颈之势。
轰的一声,赵徴脑海中仿佛炸开了烟花,那一缕缕飞速下落的火星子,正如他纷乱繁杂的思绪。
他破戒了!
唇上的触感告诉赵徴,他的嘴,此刻正贴在一个姑娘颈子上,而自己颈子间,也传来一阵湿濡。
温香软玉,吐气如兰。
赵徴的身体十六年来第一次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异样的欲望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也让他异常的惊恐。
推开攸宁,少年从美人榻上坐起,脸色红白交替,往日的圣洁与高华皆消失殆尽,只余下勾人的艳。
他急促地喘息着,像是要窒息的鱼儿。
第二十二章
被赵徴推开,攸宁没有抗拒,毕竟眼前发生的事情太过尴尬。
“我不是有意的,方才是你扯我,我才……”
“我知道!”
赵徴显然不想再听她说话,整个人像只熟透的虾米,梗着脖子就想往外面冲。
这个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道袍生风,随着主人走动间摇曳翻飞,路过攸宁时带起一阵凉风。
听着屋外愈来愈大的雨势,攸宁眼疾手快的扯住了赵徴的衣袖。
“外面这么大的雨,刚沐浴完,你闹什么别扭?”
刚刚才淋了一场雨,以赵徴这瘦弱的身子骨,现在没事已是万幸,若是再淋一场,怕是不好。
一场秋雨一场寒,若是公爹婆母知道赵徴因着她的关系淋了两场雨,怕是不美。
她得拦下赵徴,并且,说清楚刚刚那番误会。
用力扯回衣袖,赵徴始终不敢看她,但听着外面的动静,明显有些动摇了。
气鼓鼓的,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连老天爷都在拦他,赵徴心想。
猫窝里,看着对峙的二人,金丝球不解的喵呜了几声,迈着标准的猫步,来到二人脚下打转,尾巴轻晃,不时蹭蹭赵徴的小腿,似乎在替它的主人卖力讨好着。
见状,赵徴眼睑轻颤,强忍住要下去撸几把的冲动,往后边退了一步,委婉的拒绝着这个代表了它主人意志的小东西。
“不说话?那我可就说了!”
攸宁站直了身子,双手交叠在腹部,俨然一副要谈正事的模样。
赵徴不语,也不看她。
“什么叫我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怎的就成了两面三刀的女人了?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要不然别想出这个门!”
攸宁不愿受这个气,前世整治不了李崇就算了,这辈子还能整治不了这个绣花枕头!
由于盛怒,少女眉目鲜活,整个人都散发着凛凛清艳,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面对攸宁的质问,赵徴退无可退,干脆破罐子破摔,打开天窗说亮话。
转过身,不敢将目光落在那雪腻香肩袒露无遗的姑娘身上,眼神游移着,冷哼道:“不是你去娘那边告状,娘今天怎么会这么对我,先前装的倒是好,说要与我井水不犯河水,一年后和离,背地里却这样谋我,不是两面三刀又是什么!”
似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话,少年较以往多出了几分底气,险些将攸宁气笑了。
“赵徴……”
“你说我使阴谋诡计套你过来,你有证据吗?别空口白牙的诬赖人,我高攸宁才不屑做这种事情!”
“况且,就你这身子,我图你什么?怕是抱我上榻的力气都没有!”
攸宁的嘴皮子一向很利索,又是在气头上,为了打消赵徴这可笑的怀疑,她当真是一点也没客气,直击要害……
这是攸宁除了李崇之外挖苦的第二个人,效果很显著。
少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愣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虽说为了大道不近女色,戒除欲望,但赵徴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终究还是有的,被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如此贬损,饶是他再好的性子也觉得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