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这样?”姜云初感觉有些不可理喻。
家仆点头,补充道:“有人要去报官,当场被砍杀了。我们也是等他们走了,才敢回来报信。”
“……”
刘熙凤两眼一翻,吓晕了,姜云初赶紧扶着,在场之人顿时皱着眉,心情沉重。
姜家乃书香世家,平素低调,鲜少得罪人,怎会无端遭恶贼绑架?最大的可能便是,对方冲着冯家来的,他们的爹是被殃及的池鱼。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将刘熙凤交给春莹,打算去冯府找冯观。
不料此时,屋外传来吵杂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见一群东厂番子鱼贯而入,将他们重重包围。
东厂档头程铁英眼中闪过森寒的光芒,阴声下令:“去把门关上,别让外头的人见到血!”
“是!”
应了声,东厂番子立马将姜府大门牢牢关上,抽刀见人便砍。
来者不善,姜雨霖赶紧命十七护着刘熙凤。
程铁英眯着鹰眼扫视在场之人,很快确定姜云初便是情报上的“云萝公主”,二话不说,抽刀砍向姜云初。
姜云初吓得双腿发软,抱头蹲下:“兄长!”
电光火石间,姜雨霖一个箭步冲过来。他手上没有武器,情急之下,只能用后背去挡刀。
血花洒一地,血腥味充斥着整个膳厅,周围皆是残忍的杀戮。
众人惊魂未定,只听得程铁英阴测测的冷笑声。
“碍事的小子!既然你想先死,那我成全你!”
说着,举起凶刀,恶狠狠地向姜雨霖砍去。
霍胭脂眼眸一暗,冷然向程铁英甩鞭。
程铁英顿觉背上一痛,双膝不由自主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姜氏兄妹见机逃到一旁,还没来及得嘘寒问暖,便听到程铁英的厉声怒喝:“给我杀了他们。”
话音未落,霍胭脂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响亮至极,听着声音便觉得痛极。
这耳光打得十分狠辣,程铁英被扇得转了一圈方跌倒在地,鼻血横流时还在发昏。
厅内数名东厂番子齐齐拔出剑,霍胭脂扬手一挥,皮鞭连续在空中抽打,袭击而来的东厂番子轮番瘫倒。
她在空中扣了个响指,几名神秘人从天而降,迅速与杀戮中的东厂番子厮杀。
程铁英直觉此女不简单,气势弱了半分:“你……你是何人?”
霍胭脂仪态优雅地走到程铁英身边,居高临下俯视他,突然弯腰,伸手揪着程铁英的衣领,甩手又是一个狠辣耳光:“你竟敢伤他!”
近在咫尺的面目狰狞如恶鬼,吓得程铁英肿着半张脸尖叫起来:“你……你敢跟东厂作对……东厂不会放过你——”
“啪!”
甩手又是一记耳光。
霍胭脂将东厂档头刺耳的尖叫打得戛然而止,喝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冲进我家里,伤我的人,还敢撒野?”
松开手的瞬间,她一脚踢翻了人,手中鞭子向几名围攻过来的东厂番子甩去,顷刻将他们勒死,下手快狠准。
姜云初扶起受伤的姜雨霖,瞧见这一幕,惊呆了,而姜雨霖眼眸里尽是复杂神色。
程铁英双手发抖地捂着自己的脸,面对霍胭脂的步步逼近,发狠地威胁道:“你……以为你能杀人灭口?你以为掌印大人不知道我今日来了姜府?你以为他知道后,会放过你们吗?”
霍胭脂冷笑:“呵,说得好像他现在会放过我们一样!”
程铁英自信天下人皆惧怕掌印大人,紧握着刀柄,气势凶恶地震慑道:“我是掌印大人最倚重的人!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下,他会把你们……”
霍胭脂扬手抽了他一鞭子,讥嘲道:“不知哪个阴沟旮旯里钻出来的下贱东西,说这些话能唬住谁呢?”
程铁英痛得面容扭曲,满眼恐惧,不断退缩,退着退着,忽地想到了什么,把眼一睁,冲到窗台旁,从怀里摸出烟花筒,快速摇了两下。
一道火光从筒中冲出,带着锐利至极的尖啸,冲破了天际,在天空炸响。
霍胭脂认出这是东厂特有的信号,眼神一凛,急叫:“不好,这厮带的不止十几人,外头还有援兵!”
话音刚下,姜府大门被轰然撞开,姜云初与姜雨霖扭头一望,一群身形高大的东厂番子破门而入,面容阴沉。
“别看,快逃!”霍胭脂催促道。
姜氏兄妹二人意识到形势不妙,不敢迟疑半分,扶着昏迷的刘熙凤,在霍胭脂与十七的掩护下,往后院逃。
按当下形式,只怕姜府被重重包围,前门后门皆有敌人把手。后院深处的河流通往城外的护城河,他们几人打小水性极好,年少时从此处偷溜出府外游玩不知多少回,兄妹二人默契十足地选择从此道逃生。
此行凶险无比,姜雨霖当机立断,用力摁着刘熙凤的人中,将人强行逼醒,简单说明情况。
刘熙凤得闻他们被东厂番子追杀,神色大变,颇有深意地看了姜云初一眼,似乎知晓这内里的隐情。可眼下的形式容不得他们在此处磨蹭,趁着追兵还没抵达前,得赶紧潜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