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的眼睫随着呼吸起伏微微颤动,朱唇轻启,娇艳如滴,谢昀不由得回想起欢好之时,这两瓣唇被咬破时的别样风情。
他的咽喉动了动,目光贪婪地舔舐真她一寸寸的肌肤,指尖克制地在她发间轻按,压制在心底的野兽又叫嚣起来。
“雅儿,本王会拿命来爱你!会努力让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留在本王身边吧,不要再想着回荀家了,好吗?”
他说得情真意切,却撼动不了她那颗冷月的心。
“改不了的,王爷您也不需要改,您很好,只是,我们不是一个精神层面的人,我们无法做到灵魂的契合。”
收回眸底的深情,谢昀深深地望着她:“容珏就能吗?”
提起容珏,她心如刀割。
带着一股快意的报复,她直言不讳:“对。大师兄是妾身精神世界里唯一的光。”
谢昀收起所有的热度,冷笑道:“他死了,你一定很恨本王吧。”
“妾身……”
她迎着那双冰冷的眸,茫然自失。
恨谢昀吗?
可容珏的死,归根到底是因为她。
对,她恨的不是谢昀,是她自己。
是她害死容珏的,谢昀不过是一把杀人的刀而已。
她欲开口解释,岂知此时车厢外头传来汇报,打断了她的话语。
“王爷,到了。”
“闭嘴!”
谢昀狠狠剜回报之人一眼,将眸光移到她的脸上,一寸寸在她的脸上刮过,好似在说。
就你们文人尊贵?
举世无双的尊贵之人又如何?
只要将你锁在身旁,染上我的气息,打上我的烙印,与我共同沉沦在这污浊之中,你便再也无法逃离!
荀馥雅,我是不会放手的!
他紧拽着她的手,跳下马车后,不容分说地将她横抱起来,大摇大摆地走进一座有些破败的庙宇。
小小的庙宇早已被谢昀的府兵位围得水泄不通,庙宇里的大小和尚皆吓得瑟瑟发抖,手持佛珠,嘴里不断念着“阿弥陀佛”。
这庙宇看上去荒废多年,早已断了香火,庙宇里的大小和尚瘦骨伶仃,精神萎靡,估计是无处可去,方留守在此。
“跪下!”
府兵将一名老和尚押送到谢昀的面前。
刚经历了一番搏斗,老和尚显得有些狼狈。他跛了一只脚,依旧硬气地站着,倒也有几分骨气。
谢昀放下她,走过去打量老和尚。
府兵叮嘱道:“王爷小心,这老和尚靠着坑蒙拐骗过日子,有些邪门本事,很不老实。”
谢昀向府兵打了个手势,眯着眼打量老和尚,目光从他的头扫到脚,目光森然。
老和尚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你是何人?随意抓人是犯法的。”
谢昀笑了,笑得肆意张狂:“老子就是天启的法,你奈我何?”
老和尚暗叫不妙,趁着谢昀背对着他,自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谢昀的后背。
“那你就去死吧,王八蛋!”
她吓了一跳,而谢昀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同时出手擒住老和尚的手腕,右腿扫向他的下盘,将人掼在地上。
“咔嚓。”
老和尚被谢昀狠狠地卸掉了下巴,顿时痛得老和尚打了个趔趄,赶紧求饶。
“小的错了!王爷饶命啊,小的错了!”
谢昀眯了眯眼,猛地踩在老和尚的膝盖骨上,一脚将人踢翻。随后,他面无表情地抽刀,以刀身重重地砸着老和尚的秃头。
“给本王跪着回话,本王今个儿心情不好,别惹事。”
他有意无意地看向她,而她,看向他处。
老和尚体会到谢昀绝非善类,不敢再撒泼耍赖。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老老实实地跪着。
“敢问王爷是因何缘故来抓小人呢?小人不过是个破庙的主持,一不作奸犯科,二不打家劫舍,平日里最多只是糊弄一下善心人赏点香油钱……”
“闭嘴。”谢昀懒得听他废话,自袖中将辛家老爷的画像放到他面前晃了晃,“告诉本王,这人如今在何处?”
老和尚瞪大那双浑浊的眸子,咽喉好似被卡住似的,抖着嗓音道:“这是何人呀,贫道不认识呀。”
谢昀见老和尚不见棺材不掉泪,一把将人拖到佛祖面前,亲手挖了他的一对膝盖骨,踩着他的伤口狠狠地碾压。
在场之人被谢昀的狠辣吓破了胆,老和尚惨叫连连,痛哭流涕地求饶:“我说,我说了。”
然而,谢昀并不着急审问。
他将染了血的剑扔到一旁,接过府兵递来的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拭指尖的血渍:“知道为何要挖你膝盖骨么?”
不等老和尚吱声,他有意无意地看过来:“本王生平最恨别人欺骗。行骗者,当诛。”
她身形一震,迎着那阴鸷的眼神,直觉声音阴冷渗人,宛如森罗地狱的恶鬼,欲择人而噬。
现场阴森诡谲,就连平日里慈善的佛祖亦染上几分邪气。
庙宇里的大小和尚皆垂头缩肩,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墙缝了。
谢昀从不曾在意旁人眼中的自己是何等模样。
他擦干净手,扫了一眼血淋淋的膝盖骨,表情冷酷如恶鬼:“将辛家的藏身之处,辛家这些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若有遗漏、隐瞒或不真实,本王让你尝尝十大酷刑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