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臀……”
有了扭腰的经验,谢昀特意慢慢地轻轻地腰臀,却不知那个模样性感又风骚,看得荀馥雅忍不住脸红地转过脸去。
“跨步……”
这个简单,谢昀自信地做了个标准的军姿跨步。
“旋转……高抬腿……”
谢昀叉着腰原地旋转,而后抬起一腿,转头向荀馥雅展露微笑,痞帅痞帅的。
“扭腰、摇臀、跨步、旋转、高抬腿。”
一套动作连贯起来,反反复复地做,确实糅合了舞蹈的精髓,只是被谢昀笨拙僵硬地跳着,不伦不类,精髓变成了骨髓,让人咂舌。
躲在窗边偷看的玄素与梅久兰偷偷窃笑,这一笑,不小心惊动了还在认真舞蹈的谢昀。
谢昀跳不下去了,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了,向着偷窥的玄素与梅久兰厉声怒喝:“看什么看,敢将今日之事透露半句,小心你们的舌头!”
言毕,他不敢多看荀馥雅一眼,尴尬得赶紧狼狈逃离。
荀馥雅被逗乐了,不再生气。
这样的谢昀,在上一世她不曾见过,大抵,他们是不同的。
三天后,谢夫人与孙媚儿从洛阳赶回来,看到谢衍的灵堂,还没到棺木前,谢夫人直接就昏死过去。
得知谢衍的尸体被偷走了,她狠狠地甩了谢昀两巴掌,又晕了过去,醒来后哭得撕心裂肺,众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安慰,都不知所措地站着。
谢夫人痛失爱子,每日躺在房里以泪洗脸,孙媚儿一直陪着她悲伤。
原本府中随处可见的小厮侍女在那场血洗中如数折损,一应丧事全是荀馥雅和谢昀在亲自操办,不过两三天,便清瘦了一圈。
灵堂空荡荡,白烛火光微晃。荀馥雅走进灵堂,一袭缟素,墨发如瀑布。
“大家辛苦了,先用膳吧。”
见众人岿然不动,荀馥雅已不在乎,目光不由得看向悲戚的谢夫人。
当日谢衍想交给婚书她毁掉,被谢夫人抢了去,如今她得想办法向谢夫人要回来。
“卿卿。”谢昀低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寒风吹得白衣飘扬,越发显得少年眉眼如画。
荀馥雅转移目光,看向谢昀,有几分困惑:“怎么啦?”
“没事,只是突然想叫叫你。”
谢昀笑了笑,脸上出现难得的温柔。
这几日,他们合力操办着谢府所有的事宜,不曾开口和对方说过什么话,但谢昀因为有荀馥雅这样一个人在,才觉得世上尚有一丝慰藉。
众人站起来,正准备动身,却闻守门小厮神色慌张地前来汇报,当朝首辅之子,刚刚封了兵部侍郎的荀凌洲带着一群官兵起来抓谢昀。
荀馥雅听到荀凌洲这个名字,脸色发白。
荀凌洲是荀夫人野外游玩时遭遇强盗暴行所怀下的,因荀夫人享有县主封号,是鲁国公府的嫡女,家世背景显赫,金榜题名后的荀况为了官途顺畅,便娶了荀夫人,荀凌洲也随他姓荀。
想不到来的人竟然是她异父异母的兄长。
这么快就与荀家的人碰上了,还真是有些措手不及。
玄素向来有话直说,低声问荀馥雅:“小姐,这荀凌洲跟您同一个姓,会不会是老爷在外的私生子啊?”
荀馥雅蓦然一怔,察觉众人有意无意地看过来,遂肃然道:“别乱讲,天下姓荀之人大有人在,你且看看那人跟我跟你老爷长得像不像。”
她说这话故意提高声量,说给玄素听,也说给有心之人听。
他们一群人来到前院,瞧见来人已过弱冠之年,尚且年轻,但身形圆润,长相平庸,目光呆滞,即便穿上一身玄甲也掩不住一身的萎靡之色,与清冷文雅的荀馥雅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玄素凑到荀馥雅的耳边,直言道:“这人长得有点像肥猪,与长相文质彬彬的老爷压不沾边了,说他跟小姐您像,简直是侮辱了小姐您啊。”
荀馥雅憋着笑意。
荀凌洲这人睚眦必报,她担心玄素的话会被听见,赶紧提醒她:“好了,别说话,注意场合。”
荀凌洲是个色批,与众人向荀凌洲行了礼后,她垂眉低头,不愿惹他注意。
荀凌洲这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力求上进之人,又被美人声色掏空了身体,上一世他一直在上京城混着日子,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跑来了逐郡捉拿谢昀?
她一时之间摸不透这当中的关联,只觉得自从来了逐郡,总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这隐藏在暗处的阴谋。
荀凌洲眯着眼扫视一圈,目光在样貌出众的荀馥雅与孙媚儿处徘徊了几回,转而厉声喝问谢昀:“你就是谢昀?”
谢昀挡在荀馥雅身前,不悦地反问:“是又如何?”
“大胆刁民,竟敢杀害朝廷命官!”荀凌洲冷笑一声,拔剑怒指谢昀,吩咐随行的官兵,“来人,拿下这贼人!”
他气势汹汹地下令,却无人敢动。
谢昀那日血染青戈江的嗜血之姿尚在众人的心里,未曾淡去,更何况,谢昀护着他们的时候,身为朝廷命官的居然带头潜逃,上京城那些大人物也不见一个人出现,压根就没有人来管他们这些小人物的死活。
可以说,没有谢昀,他们现在连命都没有了,如今要去抓谢昀,他们怎么情愿呢?
荀凌洲难以置信,扫视众人一圈:“此人擅自杀害朝廷命官,夺权领兵!还杀了犬戎王,破坏两国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