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走向柳宗言:“柳大人,本将军有事找你聊——”
瞧见柳宗言吓得拔腿就跑,他脸色一沉,威吓道:“柳大人,你再往前一步,休怪本将军一剑甩过去。”
柳宗言暗道倒霉,转身挤着牵强的笑容,迎向谢昀:“谢、谢将军找本官有何吩咐?”
莫不是来跟他秋后算账的?
谢昀睨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偷看荀馥雅:“没吩咐就不能找你吗?”
“能,能的。”
柳宗言苦涩一笑,心里后悔死了,早知道刚才就跟容珏一起送徐芳英回府。
荀馥雅不想谢昀再肆无忌惮地得罪朝廷命官,走过来拉开谢昀:“谢昀,我有话要跟你说。”
可谢昀不领情,故意说道:“本将军没话跟你说,你没见到本将军找柳大人聊事情吗?”
荀馥雅觉得这人太幼稚了,不理他:“那你聊吧,我走了。”
言毕,她与香儿转身离去。
谢昀暗骂自己嘴真欠,心里着急了。他欲想跟过去,可柳宗言没眼力见地拦着他问:“请问谢将军找下官聊什么呢?”
他不耐烦地推开这碍眼的家伙:“聊什么聊,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
柳宗言哑口无言。
谢昀懒得理他,三步并做两步地追上前去,不容分说地一把将荀馥雅捞起来,带进轿子里面。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弄得荀馥雅是猝不及防。等荀馥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谢昀从背后紧抱着,轿子已经在行走了。
荀馥雅挣扎着嗔怒道:“谢昀你放开我,你这样子像话吗?”
谢昀痞笑:“怎么就不像话吗?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正妻。”
荀馥雅正色道:“可我不是辛月,我是荀馥雅,你是知道的。”
谢昀耍赖:“目前还没查证,你就是我的辛月,我的正妻。”
荀馥雅气恼:“谢昀,你别耍无赖。”
谢昀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暧昧地向她的耳侧吹气:“对妻子耍无赖也是一种情趣,你不知道吗?”
荀馥雅的耳朵敏感地耸了耸,红了,语气带着几分羞涩:“这轿子太窄了,你放我出去,我们回家再好好谈谈。”
谢昀贴近她,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耳廓,痞笑道:“说的有道理。”
下一刻,他吩咐外头的岑三:“岑三,牵一辆宽敞的马车过来。”
荀馥雅抗议道:“没必要换,我坐回我的轿子里面就可以了。”
谢昀低笑道:“卿卿,路途险恶,人心不古,还是为夫送你回家吧。”
谢昀命人将两顶轿子都抬走,拉着不情愿的荀馥雅坐上豪华又宽敞的马车。
车厢里,谢昀瞧见碍眼的玄素不在,心情舒畅得很,故意挨近荀馥雅坐着,问她:“奇怪了,今日玄素怎么没来?你们想来不是砣不离称,秤不离砣的吗?”
荀馥雅转过身来说道:“这种场合,我没让她来,她跟你一样,喜欢冲动行事。”
岂知,谢昀贴得她太近了,两人的鼻尖擦过,瞬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
荀馥雅赶紧转过身去,故作冷静地说道:“谢昀,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你不要再得罪朝廷的官员了,这样会让你的处境变得危险。”
谢昀摸了摸鼻子,见她耳尖微红,娇羞的样子就像那海棠花般明媚动人,不由得上前从后面拥着她的肩。
他动情地问道:“你刚才维护容珏,也是因为这个?”
荀馥雅垂眉,道:“不然呢?”
她不能让谢昀知晓真实的缘由,心想着这样的误会也是挺好的,便轻声细语地说道:“大师兄深得民心,又深得皇上的倚重,你不要跟他过不去,好不好?”
谢昀凑到她的青丝里嗅了嗅,低声道:“好的,都听夫人的。”
荀馥雅觉得他们之间的动作太亲密了,虽然上一世他们做过更多更亲密的事,但是此刻她还是不太自在。
“谢昀,你不要越来越放肆。”
一想到上一世谢昀迎娶身怀六甲的赵怀淑,她推开谢昀,坐到车厢的另一头。
为了避免尴尬,她迅速撩开车帘子,看向外头,却发现看到的不是房屋,而是辽阔的原野,顿时愣住了。
“你不是说送我回家吗?”
“是啊,可能是马车走错方向了。”谢昀心虚地移开视线,心想着,难得玄素那个碍眼的丫鬟不在,怎能错过两人独处的机会呢?
他向荀馥雅露出神秘的笑意:“既然出来了,我们就欣赏一下田园风光吧,为夫带你去个好地方。”
荀馥雅看着这人,知晓他早有预谋,但是不想扫他的兴致,便随他去。
呆在上京城里实在过得压抑了,就当是出来放松一下吧!
郊外原野辽阔,青山绿水,禾田悠悠,景色宜人,令人阔人开朗。
这远离尘嚣的景致,容珏最是喜欢。上一世,他总是带着她或者带着师兄弟们一起到郊外采风作画。他是个很有灵性的人,在音乐艺术上天赋异禀,造诣奇高,每回在野外弹奏吹箫,似乎山间的精灵都在聆听,万籁俱寂,鸟兽都停下来看着他,仿佛整个天地都被他吸引似的。
那时候,她总是偷偷仰望着他,总觉得他是自己高不可攀的梦,不可能看上自己,因此将自己的恋慕暗藏了多年,如今想想,若是当时自己能勇敢一点,她与容珏之间的爱情,是否就不会变成了意难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