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淑知晓赵启仁这是不帮她,舍弃了她,她害怕地哭求道:“皇兄,我知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
赵启仁闭上眼,不想理她。
李琦见此,幸灾乐祸地笑了:“真是遗憾啊,怀淑公主你在赵启仁心里也没那么重要。”
赵怀淑何其聪明,反向提醒他:“侯爷,既然本宫对皇上不重要,你就不需要利用本宫来刺激他了,不是吗?”
李琦认同地点了点头:“的确没必要。”
赵怀淑脸上一喜,可笑容还没蔓延开来,却被李琦接下来的话冰冻了。
“但是,兄弟们辛苦了,本侯得犒劳一下他!”
赵怀淑顿时气得将手上的纸和笔砸向李琦:“李琦,你骗了本宫,本宫要杀了你!”
李琦敏捷地躲开,冷酷地摆了摆手:“拖下去!”
两名侍卫听到李琦要将这倾国倾城的公主赏赐给他们玩弄,怎会不积极,努力压制着沸腾的血液,上前将人擒拿,迫不及待地拖出去。
“不要,放开本宫!皇兄,救我,救救我啊!”
然而,直到声音消失了,也没有人理会她。
李琦托着腮帮子想了想,想到想要像上一世对付谢昀那样,将赵启仁身上的肋骨一根一根地剔出来,可又担心赵启仁没谢昀那么硬朗,熬不下就死了。
他不想冒险,便吩咐辛月:“狗皇帝就交给你了,不要再让本侯失望。”
“是!”
辛月对付男人很有一套,自信地应了下来。
李琦没再去看她一眼,迈步往淑芳斋的方向走去。
辛月知晓他在这种时候去哪里,虽然不想他去,但是又无能为力,便攥着手,紧紧的,指甲入了血肉里,流出汩汩鲜血。
赵启仁察觉到她的破绽,故意抛出诱饵:“不如我们合作吧。朕让这个男人以后只属于你。”
淑芳斋,因为有人刻意保护着,一切显得风平浪静。
自从那日得知容珏死了,荀馥雅便病倒了,一病不起。
上一世,容珏为了救她,死在了她的怀里。临死前,满是对她的愧疚,嘴里念叨着:“你不该这样活着,卿卿,你不该这样活着……”
这一世,容珏也死了,却没有留给她只字片语。她连给他送行都没能去。
虽然容珏没有跟她说,但那一晚“小师妹别怕,大师兄会帮你的”,让她知晓,容珏是为了她去胡人部落的,容珏是为她而死的。
每每想到,她都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怎么能,怎么能又害死了他呢?
容珏,她的容珏,她的大师兄……
她醒来时念着他的名字,病得昏昏沉沉时也念着他的名字,即便入梦了,也念着他的名字。
对容珏的那份愧疚,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超越了前世的那份爱意了。
窗外淅沥淅沥地下着小雨,雨打窗台,发出“滴滴答答”的清脆响声。
她静静地凝望着,忽然想到了上一世,她劝容珏放下天启的事,跟自己私奔,而容珏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
据说,在战国时期,秦国的实力最为强大。秦王充分利用自己国家的优势和有利的条件加上种种手段对六国进行攻击。六国在其强大攻击之下,已无还手之力。秦王认为天下非他莫属,高枕无忧了。
可是有一日,一位年过九十的老翁从百里路外赶到京城求见秦王。
当时,秦王说:“老人家,你刚从远地赶来,路上一定很辛苦吧!”
老翁说:“是啊!赶了十天的路,走了九十里,又赶了十天的路,走了十里,终于来到这里了。”
秦王听到老翁的话,笑着纠正道:“老人家,您算错了吧?之前你走了十天就走了九十里,这后来的十天,怎么可能只走了十里呢?”
老翁认真地说道:“没错。起初的十天,因为我一心赶路,全力以赴。可是走了九十里后,我觉得实在太累了。那剩下的十里,每走一步都要花出许多力气,所以走了十天才走到目的地。这么回头一想,前面的九十里,也只能算路程的一半啊。”
秦王听了,略有所思,认定老翁远道而来,必有所图,就问:“老人家前来,所为何事呢?”
老翁回答说:“我就是想将走路的道理告诉大王。秦国统一的大业眼见就要完成了,就像我走了九十里一样。不过我希望大王把以往的成功看作是事业的一半,还有一半更需要努力去完成。如果现在懈怠下来,那以后的路就会特别难走,甚至会半途而废,走不到终点!”
老人家的话无疑给了秦王一个警钟,秦王听了进去,最后终于完成了统一。
这个事关于“行百里者半于九十”的故事,容珏告诉给她听,是让她明白。干事情越接近完成时越艰难、越关键。很多人开始的时候总是雄心壮志,宏图远大,可是随着时间的进行,慢慢的就没有了动力,没有了毅力,没有了决心,到最后草草了事,容珏不想要做这样的人,想要善始善终。
荀馥雅如今回想起来,忽然明白了,为何她与容珏注定走不到一块了。
归根到底,容珏是个力求完美的男子,而她,是个随意的人。两人看似神似,其实骨子里头是两个不相近的灵魂。
忽然间,一股冷意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