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很轻,但是很粘人。
荀馥雅感受到,也不抗拒,只是忧心忡忡地提醒他:“你还是想想,经此一夜,天子残暴之名传至朝堂内外,该如何自处罢!”
杀几个犯错的下人事小,坏了心□□大。
如今真是多事之秋,敌人潜伏在暗处蠢蠢欲动。今夜之事传出,很可能被这些人利用,借此大做文章,用‘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子残暴失德’的帽子来压天子,利用谣言,利用舆论,利用众口铄金的可怕,费尽心机地攻击他!
想想,都觉得心惊!
然而,这位任性的天子却不屑地嗤笑一声:“朕不在乎。”
荀馥雅震了一下,怒从心来,恨其暴戾阴狠,不顾后果,跟上一世简直一模一样。
她猛然推开这人,张了张嘴,正要开口揭穿他重生的身份,劈头盖脸地臭骂他一顿时,却听到这男人执着地说道。
“朕在乎的是皇后的安危。朕在宫中,这些宫中的内侍宫女太监都能这般玩忽职守,若朕不在了,这些人该有多疏懒啊,今日因他们导致冷宫出事,他日会不会就是别的宫出事了,朕怕……”
“皇上,别说了,臣妾都懂。”
她听不下去了,伸手捂着这男人性感的唇瓣。
原来是她误会他了!
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只是为了震慑宫人,让他们不可怠慢,从而加深皇宫的防卫,护她安全。
他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是为了护她。
她为自己的误会感到愧疚,垂头感动。
赵昀趁机用大拇指揉着她的手背,视线掠过她臂弯里的大氅,沉声道:“不,你不懂。皇后,朕怕的,是失去你。”
从来都没有赵怀淑什么事。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荀馥雅听到男人这般强调的语气,心里苦涩一笑。
看来上一世她的逃离,她的自杀,留给了这位天子很大的阴影!
长卷的眼眉毛翕动了两下,她仰起头来,蜻蜓点水般亲了这位天子一口,低声问:“还怕吗?”
赵昀痴痴凝望着那轻启的朱唇,仿佛唇齿间余香犹存。
“怕。”
话音还没消散,人已经霸气地紧扣着对方的后脑勺,不容决绝地亲了回去,那么热烈,那么激动,那么地贪婪不舍。
荀馥雅被吻得腿软气短,想要撤兵,便掀开大氅,着急忙慌地从龙腿上爬起来,却被天子一再擒拿,唇齿稍离又堵住,含糊呜咽道:“皇……皇上够了,够了……”
然而,皇帝赵昀此刻就像是着火的老房子,一旦势起,便火光冲天,无法遏制。只见他一手支着大氅,一手撑在荀馥雅身侧的木榻上往前压,仿佛要把人揉进自己身体里去。
“不够。”
他急促地喘息着,转而含住了荀馥雅的耳垂,像干渴已久的禾苗终于得到了一点润泽,却又远远不够似的,心底里尽是更渴切的战栗。
荀馥雅随着他挪动了几下,滑落在低矮的窗台上。
皇帝就势坐在窗台,将他往自己腿上抱,轻轻呢喃:“坐到朕腿上来……搂住朕的脖子,搂紧点……”
荀馥雅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此感到心惊肉跳,抗拒道:“皇,皇上,臣妾不想……”
“真不想?”
低沉悦耳的声音,此刻性感撩人。
皇帝引导她的手,她掌心像摸着一团温柔的烈火,有些眩晕了。
“臣妾是真不想……皇上放过我吧……”
荀馥雅想到,他是个男人,不可能一点冲动都没有,得尽量避免这种氛围暧昧。
她赶紧闭目靠在垫子上,低声道:“皇上,臣妾头疼……”
“……”
皇帝不忍心强迫,知晓此番成不了事了,一声叹息,放开了手。
察觉荀馥雅是真的不舒服,他心下一凛。
荀馥雅素有头疾,一年要发作几次,但这次与上次大发作才间隔不到两个月,是前所未有的密集。
而且,荀馥雅看着清雅平和,实则心性坚毅,哪怕疼得厉害时翻江倒海,也几乎不出声示弱。看来今夜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她震动很大。
思及此处,我们的天子心生愧疚,那颗冷硬戾气的心又再次为荀馥雅动容,为她折了腰。
他一边为荀馥雅按摩头部穴位,一边轻声劝解:“皇后不要想太多了,大夫叮嘱你切勿劳神费思。”
他唤来外头的宫女进来伺候,香儿眼珠一转,说:“王御医说过,白菊花煎水熏蒸头部,能大为缓解头疼,皇上要不要让皇后试试?”
皇上见荀馥雅闭目享受,唯恐惊扰了她,声音说得很轻:“试试罢。”
冷宫的宫殿大多数是木料搭建,长年失修,无人管理,本就易燃,虽然起火原因尚未查明,但众人纷纷猜测这也许真是意外。
令人感到悲哀的是,冷宫里的妃嫔一个都没被救出来,全都成了烧焦的尸体,无法辨认出哪一具尸体是赵怀淑的,只是从记录在册的冷妃数量来看,尸体的数量对上号了,因此确定了赵怀淑真的是死了。ɈSG
听到赵怀淑被烧死了,众人长吁叹息,可荀馥雅总觉得此时不简单,感觉心神不宁。
就在此时,天启迎来一件非常震撼之事。
异族同盟的盟主完颜希宗带领十二部族的首领前来天启上京城,商讨签订二十年和平协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