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本王也会叫贤妃出马,给贵妃使使绊子,叫她无瑕顾及儿子。”大王爷补充。
“王爷,这贤妃是出自关陇世家不假,可她自己的儿子七皇子今年也成婚,恐怕也有了自己的心思,总不能每次都向着我们……”有位谋士出言建议。
大王爷不屑:“她娘家和母族都在孤舅舅控制下,再怎么也翻不出花来。何况她也恨着皇贵妃呢。”
父皇年纪大了,反而不喜欢如花似玉的新人,如今越发喜欢宫里的老人了。
因此几位年岁渐长的妃子们近来拿出了年轻时争宠的劲头,各个斗得乌眼鸡一样。
大皇子发话,谋士们只能听令。
处置完心头大患,大王爷心绪渐佳:哼,皇贵妃和儿子三贤王这么多年风头强劲,也轮到他们见识见识人间风霜了!
他想了想:“要不还是找人试一试老五。”
“您的意思是……”谋士斟酌着回话。
“你们不是担心老五高调送聘礼有什么阴谋吗,不如叫人去刺杀那太子妃。”
大王爷极为满意自己这一招:“如果他惊慌失措就说明高调送聘礼是老五情根深种,如果他按兵不动就说明他背地里还有旁的谋算。”
“王爷这一招妙啊!”谋士喜出望外,伸手梳了个大拇指道,“就算试出来是个情种也无妨,以后王爷不就捏住太子命门了吗?”
*
第二天筠冉起床,顶着两个黑眼圈。
昨夜翻来覆去都没睡着,烙了一夜大饼。
婢女来服侍她穿衣,看到搭在衣架上的衣服后“咦”了一声:“怎么一股药膏味?”
筠冉看了一眼,脸红了:昨夜晏时雍赤着涂药,又将她扑倒,那药膏便顺理成章抹到了她寝衣上。
反正昨天那药膏都白抹了。
一开始是她唇角的药,先是被晏时雍用巾帕擦掉;后又是晏时雍前胸的药,大半被她衣裳蹭走;最后是晏时雍手腕上的药,几乎全部抹在了她发间。
还没等她回答,茯苓先吸吸鼻子:“屋里一股药味呢。”
筠冉支支吾吾想了个理由:“是我被虫子咬了,拿药膏抹,结果又把药膏打翻在地。”
茯苓信了大半:“前两天甘草还张罗着给屋里除虫,没想到今日还有。”
她看了看筠冉嘴唇:“听说那虫子还将娘子嘴唇咬伤,不过现在可算痊愈了。”
筠冉脸更烫,昨天夜里她入睡前是晏时雍哄着她,最后又给她涂了一遍药膏,吩咐她不要乱动才起身离开的。
因此她身上的红痕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她不自在吩咐婢女:“先梳洗更衣吧。”
梳洗后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婢女:“去市面上最大的书肆。”
她待殿下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最大书肆里的洞子货寻了半天,都只是些才子佳人墙头马上,也翻找不到什么答案。
筠冉叹了口气。
“小娘子,你一直在找什么?”老板翘着兰花指过来,烈焰红唇泼辣无比,“还有我店里没有的?”
筠冉想了想,诚实告诉她:“我,我有位友人……”一边想看来自己真聪明了,居然还能想到用假冒友人名义。
“她近来遇到一位郎君,一日不见就心慌,可见了以后心更慌,还胸闷气短,心悸……”筠冉想着自己的症状。
老板捂嘴笑,大红蔻丹明艳动人:“小娘子这位友人啊!一定是心悦这位郎君!”
啊?
筠冉一下愣住了。
“我问您,您的友人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到他就忍不住笑,惦记着他是否吃饱穿暖?”
老板很笃定问筠冉:“明明他在眼前还想念他,恨不得装到他的荷包里,陪伴着他走遍天涯海角?”
筠冉一条条想了想,迟疑点点头。
“那不就结了?!”老板笑得灿烂。
自己当真喜欢晏时雍吗?
重生以来的大小事情都涌上心头,筠冉回顾了一遍,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确有上述举动。
如果那些举动就叫做在意,那她的确对晏时雍动心了……
老板一拍大腿,卖力推销:“我这里有些书定能教会您如何让心上人也心动!”
“真的?”筠冉惊讶瞪大眼睛,不过还是要纠正老板,“是我的友人。”
“好好好,定能教会您友人如何拿捏郎君。”老板信誓旦旦,从下面翻出七八本禁书,“不信您来我店里砸招牌!”
筠冉一听倒有些心动,大手一挥吩咐丫鬟给钱:“全搬回去。”
她要好好研究一下。
不管自己有没有心动,能够拿捏住郎君的心都是当务之急。
*
顾家二房。
二夫人心里甚为憋屈,自打女儿成为满街巷的笑话后她就很少出门。
如今连娘家嫂子都在门外话里话外嫌弃她吃住娘家,还连累了侄女侄子们的婚事。
她狠狠啐了一口:“等着吧,等我女儿嫁进国公府要你们好看!”
可是扭头一想:女儿也不好应付,嫌弃自己的嫁妆太少,这几日天天在家摔摔打打。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填尿桶的死丫头片子,要不是如今就只能指望你,早就将你卖给过路的歌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