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后就没有了往常的温柔,霸道攥住了她的手指,随后轻轻揉了揉。
原来是想将红印揉下去么?
筠冉小声哄他:“殿下,没事的。”
晏时雍并不放手,反而用力往前一拽,将筠冉带到了自己怀里。
筠冉扑倒在前,她下巴被晏时雍胸骨硌了一下,眼泪汪汪看着他:“殿下?”
晏时雍的呼吸声有点重,将她揽在胸前:“上回孤来这里时还要睡脚踏呢。”声音暗哑而低沉,像是浸满霜雪。
难道是为了这个委屈?
筠冉不解,不过听说醉酒了的人神志不清,于是就还是像哄孩童一样哄他:“殿下那天不也弄坏了我一条寝裤么?”
话音刚落,就觉身后晏时雍揽住她的手臂愈加用力。
筠冉拗不过他,不得不俯身屈就:“殿下?”
她此时已经委委屈屈蹬掉了绣鞋,全然靠在他身边了。
晏时雍没说话。
一阵天旋地转,筠冉已经被晏时雍拥着翻了个。
她感受着腰背硌到的硬床板,看着头顶的芙蓉百花床帐,气息一下就急促了起来。
殿下这是怎么了呢?
是不是喝酒了所以才平日里更放纵些?
筠冉胡乱猜测着,不提防晏时雍将她双手拉到头顶一手锢住,另一手则扳住她的下巴,亲了过来。
他的鼻息沉沉,烫得筠冉耳尖发红发热,呼吸中带着淡淡的酒气,激得筠冉后背都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可他还是没放过她,勾着她的粉舌一个劲儿缠吻,筠冉想挣扎,可两手被他扯起压制得死死的,压根儿挣脱不开。
等带着酒气的亲吻过去筠冉的脸颊也酡粉了几分。她渐渐不再害怕,但周身腾起浅浅的酥麻感,似乎自己也喝醉了酒。
她小声嗫喏了一句:“殿下,不舒服……”
“怎么?”晏时雍立刻松开了她,眼神一派清明,“伤到哪里了?”
筠冉顾不上追究殿下此时是不是真的醉酒,小声在他耳边说:“就像昨天夜里一样,难受,像蚂蚁在爬。”
昨天?
昨天给她按捏脚背时,筠冉的确说过不舒服,可那时她双眼盈盈,慵懒似猫窝在他怀里,哪里是真的伤到了?
分明是。
分明是……
那天在四时筵上她也是这般哭哭唧唧抱怨。
晏时雍喉头一紧,反手将她抱得更紧,低声在她耳边哄她:“没事的,是筠冉长大了。”
筠冉听得迷迷瞪瞪,没听懂。不过殿下说没事那就应当是真没事吧?
她伸出手攀附住晏时雍脖颈:“殿下,您明明没有喝醉是不是?”
晏时雍低笑。
被自己猜中了。筠冉不忿:“原来殿下是哄我玩!”
枉费她刚才还上心帮殿下倒水喂药,原来都是他假装的!本来嘛,殿下那么有城府的人怎么会轻易喝醉?
“那孤补偿太子妃。”晏时雍看她眸光流转,说不出的精灵古怪,便觉格外干渴,说完后就低头又将她水光潋滟的樱唇咬进嘴里,像要吮吸掉上面的水光。
筠冉昨天睡得太沉不知发生了什么,可今儿白天晏时雍将她锢在怀里,让筠冉猜测昨天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猜测让她甚为不满,趁着晏时雍缠吻,往后退了一下,猛然扑到他肩头,张开嘴,狠狠咬了一口。
“嘶——”晏时雍不提防她会忽然动手,吸了口冷气,可是眼底却愈发暗沉。
他扳过筠冉的下巴,柔声问她:“还要再咬一口?”他这时格外温柔,与适才判若两人。
筠冉咬完就算出气,不打算再咬第二口,可是晏时雍却不轻易放了她,他也跟着在筠冉脖颈轻咬了一口。
力度很轻,说是咬不如说是啄吮,不过还是惹得筠冉泪水涟涟,娇声抱怨。
不过他没打算就这一下。
……
等帐子里再叫水时白芷几个抬着浴桶进去,不小心就看到帐子垂下,露出的一角隐约可见自家女娘雪白的小腿,上面布满深深浅浅的红痕。
白芷心里一惊,上前去服侍女娘更衣,却见太子挥挥手:“都下去吧。”
几人忙退下,这几天她们也摸清了太子的脾性,虽然好说话,可私下里与太子妃在一起时并不喜欢外人进出。
看今天这架势,应当是又会服侍女娘沐浴更衣。
她退下时余光扫到内殿,见太子掀开帐幔,哄掇着抱起太子妃,太子妃慵懒攀附在他肩头,上午还穿得齐齐整整的礼服早就七零八落。
白芷放下心来,太子妃父兄去世,越得太子爱重越好。
等下去后王大海问起,白芷便面不改色:“应当是殿下醉酒呕吐,所以才要洗干净呢。”
王大海嗯了一声,心里却摇头:“糊弄鬼呢?我服侍十几年殿下什么时候醉过酒?”
两人收拾停当后已经是午后,两人的礼服早就被团得遍布褶皱,索性都换了新衣裳。
布置停当晏时雍便问筠冉:“可要出去逛逛再回大内?”
筠冉欣然应下:“去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