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用着急。”容梦瑶神秘一笑,“臣妾大可找出能让她身败名裂之事。”
到时顾筠冉声名扫地,太子也因为内闱不修而被官家嫌弃,台谏官四下攻讦,太子之位只怕难保,到时候最大的受益者便是七皇子。
七皇子想想甚为满意:“好,这回本王来助你一臂之力。”
柳叶和柳絮两人如愿以偿进了东宫,只不过她们并没有如预期那般接近太子,相反还被太子安排到了最外面院中做洒扫的活计。
春天夜晚还不算暖和,两人值了几回夜,双双被冻得得了风寒,柳叶还好,柳絮又是咳嗽又是发晕,直接被王大海以“怕给主子们过了病气”挪出了东宫。
按道理说等病愈后还能挪回来,可是东宫有王大海把持着,哪里就能容得了她再回来?
柳叶心惊胆战,更加不敢在旁人面前流露出自己得了风寒,连着喝了好几天生姜汤才将风寒治愈。
等治愈后她也愁上了:这前路漫漫,如何才能承宠呢?
东宫的仆从嘴巴都很严实,她即使花了银钱都打听不到殿下的行踪,想要自己去蹲守更是不可能,有个同伴寸步不离跟着她。
好在没多久王皇后的人就与她搭上了话。柳叶忙将来东宫后的情形一五一十都禀告了上去,爱心等着皇后帮自己一臂之力。
每个月初一十五筠冉这些王妃都要给太后、皇后请安,以彰显孝道。
筠冉进了皇后偏殿就见诸人目光都看了过来。
二王妃先不怀好意开口:“太子妃住这么近倒是最后一个来?”
“就是。”容梦瑶跟着帮腔,“太子妃从前在娘家惫懒也就算了,如今进了皇家就应当有皇家儿媳的样子。”
筠冉眼皮抬起,没搭理她们。
那两人还要开口,被三王妃劝住,她是个和事佬:“都别说了,一会母后进来看见像什么样子?”
几人这才住了口,却还是被进来的王皇后听见:“你们几个说什么呢这么有趣?”
“太子妃晚到,儿臣说她大不敬,被三弟妹劝住。”二王妃毫不犹豫就告了状。
她夫君如今是剩余皇子中最年长的,又在朝堂深耕多年,大有厚积薄发架势,因此也不怕得罪顾筠冉。
“哦?”王皇后瞧着筠冉,“怎么来晚了?”
容梦瑶捂嘴笑:“娘娘,太子妃幼年时就爱睡懒觉,如今才成婚还指望您多加教导。”
不放过任何一个抹黑筠冉的机会。
筠冉瞧了她一眼,没搭理她,只对王皇后行礼道:“媳妇给母后亲手调制了春和香膏,只其中一味要加连翘花蜜,本来要侯着下次再给母后,只是今日晨起见连翘已经开花,便想着今日做好送来便是。”
说罢她挥挥手,下面的丫鬟便送上了一个木托盘,内里放着一个精致瓷盒。
其实这香膏压根儿不是什么特意为皇后所做,而是晏时雍给她的。
她迟到也不是做香膏,而是真的睡过了头不愿起床。
昨夜安置后殿下解了筠冉衣扣在灯下,一不留神就耽搁了半夜,折腾了许久,第二天筠冉便困得无法晨起。
最后带着起床气边梳妆边瞪他,晏时雍哄着她给她梳头喂粥,最后还拿出这香膏给她,教导她如何应付过去。
最后总算赶在王皇后出现前进了正殿,不过没想到还是被二皇妃和容梦瑶两人揭了短。
王皇后打开瓷盖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她出身不高,极为喜欢这些贵门女眷才知晓配方的香膏脂粉,因此打心眼里喜欢。
“这一味连翘要趁着前一日月光好,吸取月光精华才好,若是错过今日接下来的日子又没有月亮又是雨天,耽误下来说不定下月才能做好。”筠冉解释道,“不成想耽搁了片刻,还请母后谅解。”
还好王皇后喜欢此物,便将此事揭过不提。
几人坐下喝茶聊天,说些最近流行的首饰样子、衣裳花样,她们几个都不算是正经儿媳,就连筠冉也不过是过继的儿子媳妇,因此表面热闹,实际无聊透顶。
筠冉悄悄咽下去一个哈欠:真是无聊啊,有这功夫她还不如多看几本医书呢。
谁知这时王皇后话锋一转:“前些天送到东宫的那两个宫娥,还可省心?”
筠冉站起来,忐忑不安:“那个柳絮生病按例被移除了宫,还有个柳叶倒是个好的。”
“这样就好。”王皇后丝毫不提那柳叶的处境,“今儿你回去就将那女子送去服侍殿下吧。”
几位王妃们都看懂了皇后这是要抬举个侍妾,四王妃出自同为女子的悲哀怜悯看了筠冉一眼,二王妃和容梦瑶则都是看热闹的架势。
筠冉却不接话茬,她起身笑道:“殿下身边服侍的人都是他自己安排的,臣妾在这上头说不上话,还要请娘娘出马。”
晏时雍说了,若是皇后找茬就推到他头上,想到昨夜他需索无度的样子,筠冉决定祸水东引,让他来应付皇后。
王皇后恼了,她能说动晏时雍还找太子妃干吗?早几年她就在那个过继儿子跟前毫无威信可言,哪里还提在他身边安插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