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看似地位稳固的郑内侍倒台,不就很快提拔了古尚宫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因此她们装糊涂,看似在拉扯太子妃却不近身,索性就让了一条道出来。
筠冉快步进了内殿。
王皇后正坐在塌上悠然自得吃早点,听见外头喧哗,再一回头看见了儿媳妇,立刻就像见了鬼一般。
“母后,古尚宫果然在蒙蔽您!”
筠冉一脸诚恳凑过去:“她假传您的懿旨,让我在宫门外站着,这等欺主的刁奴,您可再也不能留了!”
王皇后差点被一口枣泥山药糕噎住,她轻咳了两下才道:“太子妃闯入我宫中,意欲何为?”
筠冉像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退后行礼,可行完礼后却满脸恳切:“母后,孩儿也是为您好,才着急乱了分寸。”
“哦?”王皇后兜起手帕,擦了擦嘴角,“都是在外面候着,宫内宫外也无甚区别。”
“母后,您可不能就这么绕了她,不止这一遭呢!”筠冉款款深深,“她还骗我说您还没起呢,您这不是都已经起了?”
“咳咳咳。”王皇后这回是真噎住了。
她没想到这一招居然将自己绕了进去。
“古尚宫这等刁奴,还骗孩儿说您没起来,这样欺上瞒下的奴才应该赶出去才对!”
筠冉愤愤不平攥起拳头。
恰在这时古尚宫也进了内殿,头上珠花都晃歪了:“娘娘!太子妃,太子妃她信口雌黄!”
王皇后为了难。
第91章
王皇后为了难。
她要是向着古尚宫那不就是承认自己早就起床了在骗儿媳妇吗?
可要是向着顾筠冉, 那古尚宫怎么办?她依照自己吩咐行事自己却在发生麻烦时抛舍了她,怎么服众?
“母后,您可千万不能被刁奴蒙蔽啊!”筠冉言辞诚恳, 哀哀戚戚拉住她的手,“要说娘娘就是太心善了。才刚除了一个郑尚宫,就又冒出来个刁奴。”
王皇后打了个激灵。
她不能一错再错。
上次郑尚宫姐弟捣鬼的事满宫皆知, 就连官家都颇为不满意。
要是被官家和妃嫔们知道她又磋磨太子妃,只怕又要生事。
倒不如推到奴才头上,还能落个心善的名声。
思及此,她开口:“古尚宫,你胆子越发大了?”
古尚宫眼睛圆瞪,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天才冒出一句:“娘娘……”
“本宫早就起来却不知太子妃来了。原来是你个刁奴在外面隐瞒。”王皇后越编造越熟练, 索性顺着说了下去,“看来一朝攀高,你真以为自己能飘了?”
“可……”古尚宫百口莫辩, 脸涨得通红,她想辩解,可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
好的奴才就应当有为主子背锅的觉悟。
再想想升迁到皇后身边后获得的金银和尊享,那里面就包含了委屈费。
也罢,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想到这里,古尚宫咬咬牙,跪在地上磕头:“是老奴错了。”
王皇后暗暗松了口气,想将这件事轻轻盖过:“既如此, 那便罚你下去面壁思过,你可服?”
古尚宫磕了个头:“多谢娘娘恩典。”
“慢着。”太子妃忽得开了口, “外头太阳晒,何必在外头罚, 不如就站在殿内。毕竟古尚宫年纪也大了,万一被晒晕中暑娘娘还要落个苛责下属的罪名。”
她又冲着皇后天天撒娇:“母后好不好?就当给孩儿一个面子。”
王皇后差点气炸,本来让下去面壁就可以糊弄过去,毕竟太子妃又不可能去奴仆住的地方亲眼查看。
没想到顾筠冉这个鬼灵精将“下去”的意思“曲解”为让古尚宫去院里罚站。
还贴心提出让她在大殿罚站,如此一来这罚站是怎么都逃不过去了。
可是一时又想不到合情合理的推辞,王皇后只得一闭眼道:“那就依你说的。”
等她走了之后再让古尚宫起来便是。
古尚宫不可置信之后便是咬牙切齿:这个小蹄子难道真要让自己罚站?
可皇后旨意在此,她只得委委屈屈起身去外殿罚站。
王皇后肚里本来筹谋好了一百种作践儿媳妇的法子,可此时一闹,她是半点心情都无。
只恨不得将这祖宗赶紧请出去,好给自己半刻清净。
谁知太子妃低头看了一眼,像是才看见炕桌上摆着的早膳一样:“母后原来在用早膳?”
“都怪我不懂事耽搁了母后用膳,母后赶紧用吧,吃一半停一半不是养生之道。”她也顺理成章坐在了炕沿,嘻嘻笑道,“孩儿也厚着脸皮蹭一顿饭。”
王皇后难道还能赶她出去不成?已经退让了两次,这时候再翻脸刚才那两次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她只能虚弱摆了摆手,“嗯”了一声。
“就知道母后最好了。”筠冉大大咧咧吩咐身边宫娥,“去给我也盛一碗酸笋鸡皮汤。撇掉油,六分温。”
她虽然吃过了早饭再来的,但是折腾了一遭还真有点饿了。
再者,王皇后殿内的早膳也与东宫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