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
“比武招亲?”
二人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李彻咬牙切齿道:“这个死丫头,当真是胡闹。”
“现在不是骂她的时候,我们快去看看,婚姻大事怎可儿戏?”
几人赶到的时候,平日里张榜的地方已经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只能看到榜前有两个侍卫持剑守着。
兆松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最前面,看完了告示上的字便退了出来。
“主子,郡主说十日之后要举办比武招亲,只要是三十岁以下未成婚的男子都能参加,赢的人便是郡马。”
李彻气得脑子都疼,“胡闹,这男子连面都没见过,家境如何人品如何什么都不知道,怎能贸然出嫁。”
李襄宜也急,“可是这告示已出,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即便是想反悔也挡不住这众口铄金。”
“都散了散了。”
是京兆尹带着人过来了,人群看到他立刻就让开了一条道,他走到前面一把将告示撕了下来。
这下人群不让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比武招亲可是郡主亲口说的,怎么如今想反悔了便能当没发生过吗?”
“就是!”
“就是!”
京兆尹的人立刻就拔出佩刀恶狠狠地盯着几个带头吵闹的人。
“吵什么!本官何时说过要作废!建安大长公主说了,这比武招亲照常举行,只是这告示引起了人群围观,严重影响了京中的秩序还容易发生险情,殿下特地吩咐本官以百姓的安慰为重,本官只能将这告示撤了疏散人群。”
“都散了吧,散了吧,若是有意参加便自己去公主府报名,谁再围在这里影响坊市做生意,别怪本官将他抓起来关个十天半月的,到时候便会天大的好机会也没有了。”
围观的人哪里还敢堵在这里,顷刻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人群散去,京兆尹这才看到站在人群后的李彻,吓得赶紧小跑过来行礼,“下官见过、”
李彻制止了他的话,“切莫声张。”
“是、是。”
“有劳徐大人了,我要去一趟公主府,不打扰大人处理公务了。”
“您请。”
京兆尹送走了李彻才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京城随处可见的王公贵族,他这一个小小京兆尹见了谁都得夹紧尾巴。
他身边的属下看着几人的背影感慨道:“大人,方才这姑娘生得跟天仙儿似的。”
“你不要命了!”
那人也慌了,“大人,这是怎么了?”
“方才那位可是靖王,他身边的女子可是你能打趣的?再乱说本官割了你的舌头。”
京兆尹并不认识李襄宜,他官位不高根本没有见公主的机会,但是他知道站在李彻身边的女子多半是身份尊贵,谁他都得罪不起。
“是是是,小的鲁莽。”那人抬手便给了自己几个清脆的耳光,再也不敢胡说。
一路上李襄宜心急如焚,恨不得生个翅膀飞去建安公主府。
“兆松,再快些。”
“小姐,路上人多,实在是没办法。”
李彻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安慰道:“别急,皇姐足智多谋,她不会让长宁乱来的。”
李襄宜知道是自己太过于慌乱了,“是我心急了,兆松你注意些别撞到人。”
“是,属下知道。”
建安公主府门前挤满了人,全都是看到了告示来报名的。
管事没办法,为了不让他们堵着门,只能在门旁支了一张桌子记录,所有人都排成长队,若有人扰乱了秩序便当场打出去剥夺资格。
很快,所有人便老老实实地排起了长队。
李彻牵着李襄宜下马车的时候,管事看到他立刻将他们迎到府里。
“王爷、殿下你们来了,王爷您快去看看公主现下可是气得不轻呢。”
“长宁呢?”
“郡主正被公主罚跪呢,都跪了半个时辰了。”
刚走到正殿,李襄宜就看到跪在院子中的长宁,而建安大长公主就坐在殿前,看着她罚跪。
“皇姐。”
“拜见姑母。”
建安大长公主看到他们收起脸上严肃的神情,“既白和襄阳来了。”
李襄宜赶紧去看长宁,“你怎么这般胡闹,比武招亲是能随便说的吗?”她倔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肯说。
“襄阳,你过来,让这个孽障在那里跪着。”
“姑妈,长宁身子弱,哪里经得住这么跪。”
到了春日渐渐热了起来,但晚间还是有点凉意,更深露重哪里扛得住。
大长公主厉声道:“便是让她跪死了,也好过叫她丢了本宫和薛家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戳中了长宁,她攥着拳头大喊,“母亲只关心自己和薛家的脸面,却不在意女儿。也是,您但凡在意女儿,便不会在生下女儿之后便随着父亲四处出征,把我扔给祖父祖母,哥哥姐姐都是您的孩子,只有我不是!您整日逼着女儿相看这家那家的公子,也不管女儿是否愿意,是否喜欢。现在女儿决定比武招亲,不是正对了母亲的心意能早些嫁出去。”
话还未说完长宁郡主便开始哭,李襄宜赶紧将她搂在怀中,胸口处传来她闷闷的哭嚎声。她这才知道原来长宁要比武招亲是为了与大长公主怄气,当真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