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沉,国公府门前竟是比那侯府还热闹些,此次婚礼有不少沈氏族人来到京城观礼,此时正三三两两地向街角张望着。
“来了!快看!”
“这安平侯府倒是阔绰,竟有这么多抬嫁妆!”
“可不,安平侯可就这么一个女儿。”
卫明姝手持团扇掀开了帘子,提起繁琐的裙摆,便感觉到一只手被那人托住,她微微一顿,扶着那只温暖的手下了花轿。
“新妇进门!”
卫明姝接过一把红伞,天空中的米粒肆意地洒下,落到那红伞上发出哗啦的响声,有一些洒落到了她的身上。
“平安喜乐,子孙满堂!”
卫明姝内心有些彷徨,却感觉到身旁的人放慢了脚步,牵着她跨过火盆马鞍,似是在耳边悄悄对她嘱咐了一句什么。
她被领着走进青庐,待走到了蒲团前才那只大手才松开,透过团扇隐约可以看见堂上坐着的宁国公。
两人却是没有立即行拜礼,沈轩引着她一同跪在蒲团上,沈家一位老辈站在他们身前,手捧一本籍册。
诵读的竟是沈家家训。
“沈氏族规,一曰忠贤,二曰清明.....”
卫明姝静静跪立着,只觉膝盖跪地隐隐发痛,身体也逐渐变沉,那冗长的家规也就囫囵着听了过去。
不过是些圣贤大道理罢了,这些道理她从前又不是没读过。
待老者念完家规,两人才重新起身,卫明姝只觉眼前黑了一下,身体向下坠,打了个踉跄,沈轩慌忙稳住她。
卫明姝重新站稳,礼官已是出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声声高喝下,两人正式成了礼。
“礼成!”
“拜宾客——”
卫明姝转身,在层层嘈杂的道喜声中头晕转向,迷迷糊糊地被牵入了新房,坐在床前才感觉稍微缓过来些。
一同进新房的皆是已婚妇人,一年纪大些的长辈站在最前,笑着喊道:“大郎愣着干什么!快让新娘下扇啊!”
跟在其后的年轻妇人纷纷应和,“沈世子快作首诗。”
沈轩站在床边,回头看了眼起哄的人群,一把从卫明姝手里抽走了那把扇子。
卫明姝在这甚是不合礼数的举动中慌乱地抬了起头,两颊泛着些一抹红晕。
那眉眼流转,朱唇微点,精致的花钿映衬着她的花靥,耳垂上挂着两粒白色的珍珠,贴在白皙的脖颈上,竟是和往日的气质完全不同,甚是俏丽娇媚。
“新娘子可真漂亮!”
“哎呦你瞧瞧,竟是一个娇女娘!”
沈轩一时看呆了去,那女客们拿起银盘中的红枣、桂圆、花生就朝着床上砸去,因着沈轩挡着,大部分都砸到了他的身上。
卫明姝不敢抬头,双手一直拽着新绣的床单,听着果子砸到床上“咚咚”的声响。
“早生贵子,和和美美。”
“儿女绕膝,子孙满堂!”
喧闹声逐渐停息,女客们陆陆续续走出新房,沈轩在卫明姝身前蹲下,紧握住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响起,语气意味不明。
“我先去外面宴宾客,等我。”
“嗯.......”
卫明姝一想到晚上回来二人要做什么,头埋的更低了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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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案】强欢
岑璠是太常卿私生女,刚被接回家中一月,就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见一女子错嫁恩人,真心错付,结成怨偶,最终被休戚,后在蜀地逢遇一人,方知当初错将恩人当知己。
恰好,岑璠也有一个未曾谋面的知己。
而她绝不会像梦中的女子一样认错。
~
上辈子二皇子萧祁遇到最奇怪的人,莫过于那个强嫁进王府的侧妃岑璠。
此女虽长了一副冷清出尘冷清的面容,如同出水芙蓉,冰肌玉骨,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同自己的皇妹做出下药逼婚之事。
对于这个贪慕虚荣的侧妃,萧祁向来嗤之以鼻,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然而岑璠入府后,好像也没对自己表现出多少倾慕,面对周围冷眼奚落,也从未抱怨。
就连他穷途末路之时,也只有她不离不弃,拼死相救。
重来一世,萧祁决定对岑璠好些。
为了促成这段姻缘,萧祁掰着指头算好下药的日子,为防纰漏,早早躺在床上,等着佳人自己送上门。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一次岑璠翻脸不认人了。
~
萧祁本以为,岑璠是个清冷的性子。
后来才发现,她朋友其实不少——
他的皇妹是她的至交好友,而前世下药的另有其人。
他的好友是她的知己,而前世她不过是错将自己认成了他。
就连曾经同他定亲的那家小姐,也是她的买画之人,在她又一次逃跑后,两人在扬州开了家铺子....
而她上一世嫁给他,不过是将错就错,为了替母报仇。
自始至终,她只对自己无情。
她有文人傲骨,不肯轻易向皇权低头,原来是他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