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亲你这么多次，你怎么都没有一次回应我？”
沈遇舟眼帘半掩，沉默。
“苏漾，”他抬头看向她，“你是因为什么才吻我？”
“开心啊！”
“只有这个？”
“还有喜欢。”
沈遇舟低眉笑了。
“那就好。”
不管什么原因，什么样的喜欢，至少……
她现在对他还有好奇心，还有以好奇心维持着的“喜欢”。
——
苏漾的伤彻底好后，她这段在京大上课的旅程，也正式结束了。
她已经离开学校，回自己的公司上班。
随着接近元旦，天气越来越冷，窗外的雪花一直下个不停，雪花堆地，已到脚踝。
苏漾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拿着手机，正无聊地看着沈遇舟的微信头像。
自从不去京大上课后，两人见面的机会明显变少。
沈遇舟每天都忙于各种兼职，来回奔波赚医药费。就连两人的微信记录，都还停留在半个月前，沈遇舟最后给她留的那句叫她去医务室上药的话。
知道他现在肯定在兼职，苏漾也没有去打扰他，起身拎起包包，去了一趟恒帝医院。
苏漾在病房没看到张雪莺，询问了护士，才在医院后院休息亭里找到了她。
“张奶奶！”
张雪莺闻声抬头，看到是苏漾，脸上立即笑开了花：“小漾，你怎么过来啦？”
苏漾一走近，就被张雪莺拉过去坐下，见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旗袍和白色长斗篷，忍不住关心：“哎哟，这大冷天的，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啊？”
老人边说边用手搓她的手，试图驱赶她手上的寒意。
“放心吧，我热着呢。”
张雪莺被她逗笑了。
苏漾见她们正在做蛋糕：“今天谁生日呀？”
“今天不是，后天才是呢。”温阿姨笑着说，“后天是小舟的生日，张奶奶想给他做个生日蛋糕，就是……”
温阿姨看了看张雪莺，叹了一口气：“小舟这么多年都没不肯吃蛋糕，不知道他这次会不会吃。”
“不肯吃蛋糕？”苏漾有些诧异，“他是对蛋糕过敏吗？”
“不是这个原因，”张雪莺苍老的脸上满是凝重，“就是小舟五岁生日那天，他妈妈说要去镇上给他买一个生日蛋糕给他庆生，可最后小舟等了好久，他妈妈都没有回来。”
苏漾愕然，温阿姨在一旁补充，苏漾才了解事情原委。
原来当年沈遇舟满心欢喜地等待母亲带着蛋糕回来给他庆生，可他母亲还是没有回来。
那天晚上，瘦小羸弱的小男孩一个人趴在门槛上，怔怔地看着妈妈会回来的那条路。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一点点地堆积在门槛边。门槛很快被雪花淹没。
漆黑的夜晚，一片死寂，只有不断落下的雪花，一遍遍重复着这冰冷世界的残忍。
那一晚，包括往后的十几年，沈遇舟都没等到妈妈回来。
也吃不到那份他期盼已久的生日蛋糕。
最开始，沈遇舟还一直坚信妈妈会回来的，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那份希望慢慢地随着无数春夏秋冬，彻底变成绝望麻木。
也是从那以后，沈遇舟没有再过过生日。
别人的生日，是开心和幸福。
可对于沈遇舟来说。
那是亲人的欺骗抛弃。
天真无邪的沈遇舟被人抛弃在那严寒阴暗的冬天。
从此再也没有了妈妈。
张雪莺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我们亏欠了小舟很多，我这具身体也不知道能熬到什么时候，所以我想趁着自己还活着，努力让小舟学会放下，开心地过好往后的每一个生日。”
“那这次……”苏漾看着眼前的蛋糕胚，心情有些沉重，“他会吃吗？”
温阿姨想了想：“应该……会吃吧？”
“真的吗？”
“当然，因为有你……”温阿姨话音一顿，下意识看了张雪莺一眼，笑道，“有你和张奶奶在，这次的生日蛋糕，小舟一定会吃的。”
苏漾离开医院，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天空又下起了雪，白茫茫的一片，像是一座美好的童话世界。
可对于沈遇舟来说。
每一年的冬季。
每一年的12月15日，就是一把锋利的刀，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地凌迟他，鲜血淋漓，剧痛难忍。
苏漾仰头望着眼前的大雪天，缓缓地伸出手。
雪花落在她手心，融化于水，浸入她的手心里。
雪花是冷。
可真心是暖的。
她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沈遇舟，你开心吗？】
沈遇舟回复的很快：【怎么了？】
【我想让你开心。】
第24章 以后你不需要等别人，因为我会永远陪着你
【？】
【没事，只是文艺病犯了。】
【……】
苏漾退出微信，点开【三人行，必有一狗】群，输入——
【后天是沈遇舟的生日，是个人就过来帮忙。】
晋天羽：【？？】
辛鹿：【？？？】
——
时间稍纵即逝，很快就到了12月15日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