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停在半空，微微颤抖，而后才捏住白布一角，慢慢掀开。
看着老人如沉睡般安详的脸，沈遇舟眼眶一热，口中如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涌上来。
他呼吸一窒，维持原来的动作，半响没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们手脚被冻僵，沈遇舟才幽幽出声：“她昨天早上还好好的……她怎么招呼都不跟我打……就……就走了呢。”
他紧紧攥着白布一角，呼吸沉痛，一直以来的信念，宛如一根线，被人扯断。
所有的坚持和执念，在那一瞬间，轰然倒塌。
“我连她最后的一面……”沈遇舟声音沙哑，夹杂着隐忍的痛苦和自责，“都没见到。”
张雪莺的病好不了，沈遇舟也预想过死亡，更害怕张雪莺的死亡。
在这个世界上，张雪莺是他唯一的依靠，是唯一活下去的信念和希望，所以他倾尽所有，给老人治疗，保住她的性命。
可他努力的一切，终究抵不过意外的发生。
更抵不过信念和希望崩裂，给他带来的悲恸和绝望。
“她走了，”男人抬头，无措地看着她，孤独地像无家可归的小孩，“苏漾，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沈遇舟，”苏漾抱住他，“你不会是一个人的。”
第52章 我看谁敢动他！
第53章 沈遇舟，我在给你撑腰
黎中薇看到苏漾，神色骤冷，嗤笑：“怎么？过来救你的小情人？”
苏漾扫了被庞杰压制在地的季云赫一眼，笑了：“看来你是一点都不担心他啊。”
“行吧。阿杰，”苏漾抬手，看着她笑，做了一个手指，“给我打。”
庞杰二话不说，直接揍了季云赫一拳，季云赫也借机反抗，两人开始一场激烈搏斗。
庞杰身手了得，出拳利落狠绝、招招致命、两拳就把季云赫再次打趴下。
季云赫半张脸被庞杰一脚踩在地上，口吐鲜血，无法动弹。
而这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三脸震惊。
在此之前，苏漾就听苏宏远说过，庞杰实力强悍，是全球数一数二的金牌格斗大佬，有钱都请不动。
要不是苏宏远曾帮过庞杰，庞杰卖他的面子，就以庞杰这种顶尖高手，也不可能委曲求全的过来当苏漾的保镖。
当然，这也是庞杰当她保镖一年多以来，苏漾第一次亲眼见到了他真正实力。
庞杰一手控制住季云赫双手，问：“苏小姐，他怎么处理？”
“继续打！”
“是！”
庞杰继续出拳，招招在季云赫身上招呼，地上打完，又被庞杰拎起来，摁在墙上打。
庞杰不愧是专业人士，他很聪明地避开要害处，延长季云赫的昏迷时间，又能让对方痛不欲生。
季云赫满脸是血，呼吸微弱。
黎中薇双手紧攥成拳：“苏漾，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苏漾抬步走到沈遇舟跟前，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看着他脸上的淤青，眼里都是暴虐的杀戮，“黎中薇，你的狗动了我的人多少下，我就还他多少下。”
苏漾视线转向她，眼神狠戾，一字一句道：“而且是十倍的方式来还！”
沈遇舟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沉默不语。
“想救他吗？只要你说停止，我就放了他，”苏漾两手整理沈遇舟凌乱的衣领，话却是对黎中薇说的，“但那些监控录像我会交给警方。”
她目光落在黎中薇身上：“黎中薇，你选一个吧。”
黎中薇咬牙切齿，笑了：“苏漾，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威胁到我？”
“你可以试试。”
“……”
黎中薇唇瓣紧抿，额头青筋暴跳。
要是眼神能杀人，苏漾早就被她杀了千百回了。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没有开口。
“阿杰。”
“苏小姐。”
“继续打！”
“是！”
季云赫又被庞杰一番殴打。
这次季云赫几乎没了反抗的力气，倒在地上，宛如一个死人。
苏漾扫了季云赫一眼，啧了一声：“季云赫，你看看，你为了她做这么多，到头来，却连一条监控录像都不如。”
“不……”他眼睛直直地看着黎中薇，声音虚弱，每说一个字就呕一次血，“不用……管我。”
黎中薇依然不为所动。
气氛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季云赫，你一个季家大少爷，甘愿委屈自己，跟在她身边，值得吗？”苏漾不紧不慢地挑拨离间，“她就是一个疯子，你见过哪个疯子会喜欢人？尤其是喜欢你？”
季云赫垂下眼，掩饰眼里的失落。
“苏漾，你给我闭嘴！”
黎中薇突然冲上来，一巴掌就要甩下来。
沈遇舟猛地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
黎中薇后退几步，后腰狠狠撞上桌角。
她一抬头就对上沈遇舟那双森然的眼睛——
“你敢动她试试？”
“好，我闭嘴。”苏漾又喊了一声，“阿杰，继续！”
“住手！”黎中薇彻底崩溃，怒吼，“都给我住手！！”
庞杰立即停下。
黎中薇满脸不甘，整张脸都是隐忍的恨：“苏漾，你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