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语:“……”
“我一时看花了也是有的,会不会太兴师动众?”
顾修:“叫人来弄吧。”
手里的帕子都搅烂了,“那爷先忙着,我回朝辉院,指派些人过来帮忙。”
顾修略颔首,漫不经心转动扳指,看着她匆忙慌张的离去背影。
沈星语回到朝辉院,羞愤的将自己砸在床上!
像只毛毛虫扭来扭去的,她从没像现在这样丢人过。
恨不得找个地缝能钻进去不出来。
翌日,看到廊下被罚站的丹桂又生出勇气。
“爷,这是阿迢新琢磨出来的点心。”
“搁那。”
同昨日一样,他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公文。
沈星语咬牙,柔柔弱弱走过去,指尖捏着太阳穴,缓缓倒在他怀里。
“怎么了?”
顾修手里还拿着俯钞,两只手抬在半空,人跌坐在他腿上。
“人家有点不舒服。”
沈星语捏着细细的嗓子,目光灼灼看着她。
“嬷嬷,去请大夫来。”某人朝廊下吩咐了一声。
沈星语:“……”
“不用请大夫,我就是午膳没怎么吃,休息一下就好了。”
顾修狭长的眼眸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是吗?”
沈星语指尖抬起来在他胸口画圈圈,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嗯。”
顾修:“眼睛也不舒服?”
沈星语:“……没有。”
顾修:“回去歇着,我叫双瑞喊俯医过来。”
沈星语:“……我不用,我”
顾修直接吩咐绿翘:“看着你家主子,这几天都不许她出门,母亲那请安也告假。”
沈星语:“!”
“我其实没有不舒服,我爬山的事情,同丹桂无关,是我自己要去爬的,她都罚站了这么多天了,能不能免了?”
顾修点漆一样的眸子幽幽看着她,沈星语被她的目光看的脸颊热起来,爬上两坨浓烈的红。
他的目光太过强势锋利尖锐,在嫁给他之前,沈星语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目光还可以是一支箭,穿透人的心脏。
她慌张的想移开,想到丹桂,又生生忍着,在他的注释下,脸缓缓靠过去。
在即将触到他唇角的一刻,一根指节点在她唇上,“这做派在哪学的?”
沈星语一张脸红透了:“在二弟妹那请教的。”
顾修沉静的语气:“为了给丹桂求情?”
沈星语小脑袋点着,十分乖顺:“爷您就放了她吧?”
“啪”一声,沈星语臀上骤然又挨了一下,比上次的力度重了一点,“胆大妄为,该罚。”
“这两天老实在朝辉院带着,不许出院门一步。”
男人十分无情!
臀部火辣辣的有点想挠,沈星语忍着没挠,气呼呼的走了。
走了两步又这回来,将点心端起来带走,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不知道,背后,顾修不知想到什么,勾唇笑出声。
朝辉院,沈星语鼓着腮帮子将点心全吃进自己肚子里,心头蹿出火气!
她感觉自己不像顾修的妻子,像是他豢养的宠物,她怀疑他就是故意和自己做对,不饶了丹桂。
深爱一人,一定是也想在情绪上得到同等回馈的。
她就不信,她勾引不到顾修,不能让他爱上自己!
他越是在游戏着,她就越不甘心,患得患失,体面稳重全无,幼稚的像个孩子,一直作弄,非要让他顺着自己,放了丹桂。
“少夫人,这样不好吧?”绿翘看着一身公子装扮的沈星语,心里很慌,她不会像丹桂一样,也要被日日罚站吧。
更何况,青楼这种地方……额,要是被世子爷知道了,她会不会被褪下一层皮?
沈星语安慰她:“放心,王武家的在府上,如今你我都扮成男子样子,我们不暴露身份,你不说我也不说,谁会知道呢?”
绿翘扫一眼她贴在唇上的胡子,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就是……心脏跳的有点快。
应该,不会出事趴?
沈星语表面上看似镇定,其实心里头也慌,她这辈子也没干过这么出格的事。
粟圣公俯知书达理,温柔娴静的沈大姑娘,一遇上顾修,体统规矩全崩塌。
她就是想任性。
“这位公子瞧着面生,是头一次来咱们月影楼吗?”
这龟奴谄媚着走上来,离的有点近,沈星语很不习惯陌生男人的气息,觉得很难闻,不像顾修,他身上的气息总是干净凛冽的,往边上退一步,咳一声,粗着嗓子,“是,听说你们这的花魁花奴姑娘很美丽。”
“来这的都是冲着花奴姑娘来的,只是这价钱……”
龟奴两指摩挲,做了银子的手势。
沈星语递了一只银锞子过去。
龟奴笑眯眯做了个请的姿势,“公子里头请。”
老鸨是个中年妇人,头上簪一朵艳丽的牡丹花,眼神精明。
“花奴姑娘是咱们月影楼的头牌,是雅妓,只卖艺不卖身,戌时的时候,会有一场表演,十两银子看一场。”
沈星语:“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想单独见花奴姑娘,可以吗?”
老鸨:“要见花奴姑娘,在表演之后有竞价,价高者可以私下约见一次,一盏茶的时间,一百两起拍,都是这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