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呀, 之前在淮河，我们班那些女同学都这么穿……”
宋青瓷笑眯眯地，“除了小涵，嘿嘿。”
唐骁脸色铁青：“这里是宿宁, 平均气温比淮河低，哪天把你冻感冒你就不敢猖狂了。”
宋青瓷眨眼：“哪有，我刚转学来的时候，四月份也和现在气温差不多，我照样穿短裤嘛。”
“你还是冻得轻。”
唐骁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勾出潋滟的痕迹，却又凶得让人胆寒。
“……”宋青瓷被他阴鸷的眼神吓到了。
小丫头莫名有些紧张，膝盖收拢。
笑容也渐渐收敛。
唐骁压不住燥郁的火气。
从抽屉里翻了许久，找到掖在最里面的烟盒，抽了根叼在嘴里，踢开凳子起身。
“明天换长裤。”他抛下这句话，就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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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瓷被他的臭脾气搞得莫名其妙。
她从小就是被父母捧着长大的，哪怕爸妈现在不能经常陪她，却也时常开视频，亲亲热热哄着闺女。
凭什么要他决定她的穿着打扮？
这人也太蛮不讲理了吧。
她偏不听！
以前哪里受过这种气。
眼前氤氲起雾气，小丫头越想越委屈。
以前只是听同学说他脾气不好。
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宋青瓷不想再理他。
她把不小心越过线的书本都挪回自己桌子上，垂着细软白皙的脖颈，乖巧做题。
直到唐骁闷声抽了几口烟，才发现自己已经不习惯烟草的味道了。
他修长的指间夹着它。
任凭烟头明灭。烟灰簌簌掉落。
唐骁突然意识到刚才的态度有些过火。
不过——
他为什么会这样生气呢？
唐骁不敢深究，只摁灭了香烟，起身往回走。
在走廊里盘桓了许久。
直到隔壁班一个被唐骁收拾过的黄毛吊儿郎当走上楼梯。
他懒懒地掀起眼皮，一言不发，抬手招了招。
黄毛一愣，诚惶诚恐地小跑过来：“骁哥，你喊我？”
“我身上有烟味吗。”
黄毛使劲嗅了嗅：“闻不见啊。”
听他这么说，唐骁稍微定下心来，却还是继续问道：“口香糖有吗。”
“二黑带了，”黄毛呲着牙笑，“骁哥要不？”
唐骁点头：“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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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宋青瓷总说吃糖会让人心情变好。
她尤其喜欢吃酸甜口的。
比如话梅糖和冰糖葫芦。
唐骁不信。
可他最近戒烟，时不时来块口香糖，倒是也能舒缓些情绪。
他眉眼柔和几分，走到宋青瓷座位旁，踢开凳子坐下。
“哟，今天不霸占弱小群众的地盘了。”他主动和她搭话。
“……”小丫头一言不发地做着题。
破天荒地像是沉浸其中。
他只当她没听到。
笑了笑，也转着笔开始回顾错题。
连着上了两节课，她都没和他说一句话。
唐骁察觉到不对劲。
他心一沉。
回想起自己之前说话的语气，又拎起衣襟嗅了嗅。
是烟味让她讨厌了吗？
还是他那些话说得太重了？
待到物理课，老师让同学们思考讨论某道磁场题的答题思路。
唐骁手中的笔频频转掉，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这个题会吗，不会就问。”
宋青瓷浓密的长睫微颤，她抿了抿唇，回他：“会。”
她被他逼着分析答案，被逼着分析答题思路，被逼着上课时认真听课。
现在像是逐渐上道，做起题来得心应手。
一般稍微有点难度的习题。
已经打不倒她了。
唐骁眼巴巴地等着她来请教自己。
然后，就又没有然后了。
他心焦地直捻手。
下课后，又带着齐宇轩他们一帮子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捏着个裹着纸袋的糖葫芦。
“刚才后门有个卖冰糖葫芦的，顺手给你买了一串。”
宋青瓷咽了咽口水，却还是板着小脸儿递给他一张纸票：
“谢谢。”
唐骁：“？”
他没接她递来的钱，而是单手撑在她身后桌沿上，微微俯身：
“宋卿卿，你今天怎么回事。”
少年的眼眸微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眼里的火焰，烧得她无处遁形。
“唐予安，你今天怎么回事？”宋青瓷刚模仿着他的语气说完，就耸了耸小鼻尖，微微皱眉，
“我说怎么有烟味，你又抽烟了？”
唐骁真是怕极她灵活的嗅觉，连忙解释：“祖宗，我都四个月没抽烟了，今天实在是心烦。”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不会再有下次了。”
“……”
宋青瓷一脸懵逼：“我又没说不让你抽。”
这样搞得她像个恶人啊喂。
唐骁散漫地挑眉：“我可不想明年你去给我坟头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