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恩趴在玻璃上，有些无助的看着里面。
沐宣身上有许多管子，一些是供氧的，一些是检测生命体征的。
只有起伏的心电图证明她还活着，这种情况实在是太难受了。
林恩恩的手无助的握成拳头，如果可以，她宁愿躺在里面的是她自己才好。
薄心恪在一旁劝解，“恩恩姐，你自己身体也还没有好，不宜情绪激动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打扰沐宣姐休息了。”
林恩恩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根本迈不开，盯着沐宣的眼睛也舍不得离开。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那么鲜活的沐宣，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躺在这里，生死不明。
如果后半辈子，她都躺在这里，自己该怎么办？
“不是说好要一起去看极光的嘛？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兑现，你要是敢现在撒手人寰，我去地府也得把你给拽出来……还有你之前办的那些案子，当事人都是些弱势群体。没有你，他们请不起律师不说，还要被人狠狠修理，好多事情都等着你呢，睡够了就起来吧，别一直躺着了。”林恩恩隔着玻璃呢喃，一旁的薄心恪听到了，心里也很不好受。..
一方面，不想看到活灵活现的人后半辈子就这样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另一方面，也不想意气风发的林恩恩一辈子被困在回忆和愧疚里面走不出来。
这不应该是她们两个的结局才是。
第2046章 选择
“坐下来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林恩恩有些僵硬的转身，看到了肆言。
原本和最在乎自己形象的人，眼皮搭在眼睛上，无精打采的眼珠转了转，这才让人觉得他还活着。眼圈
整个人和之前的肆言判若两人，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再加上过于担心导致的。
肆言虽然看着羸弱，声音倒是听着很敦厚，林恩恩也算放心下来。
肆言没有因此坏了身体就好，如果因为自己，一次性让两个人受到伤害……林恩恩简直没有办法想象。
薄心恪扶着林恩恩坐了下来，肆言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向她。
林恩恩粗略的扫了一眼，都是些洗漱日用品，他这是打算住下来？
迎着林恩恩有些怀疑的目光，肆言扯着嘴角，有些僵硬的笑了笑。
“我随便买了点东西，也把这之后的案子能推得都推了。就想着在这里能够照顾沐萱，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医院里怎么好？”
林恩恩愣住了，顺着肆言的目光看向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沐萱。
如果不是还在跳动的心电图，大概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她还活着。
林恩恩敛下眼眸，再次看向肆言，“我听说你们律所要升任你为合伙人了，怎么拒绝了？”
林恩恩虽然人在医院，但关系网还是在外头很广泛的。什么消息都知道一点。
再加上还有一个手眼通天的薄穆寒，所以林恩恩知道这些，肆言并不觉得奇怪。
只是有点太快了。
大概两个小时之前吧，他才拒绝了这个机会，两个小时之后林恩恩就知道了。
肆言没问她怎么知道的，这也不重要。
他只是点了点头。
林恩恩焦急的问道：“为什么啊？是因为要来照顾沐萱吗？其实我们可以轮流来的，她也不愿意自己耽误你升职吧。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沐萱知道了会难过的。”
薄心恪也是一脸认同的看着肆言，肆言勾起嘴角笑了笑，仰着头，目光似乎透过了现在看到了遥远的以前。
“她才不会难过呢，要是知道我趁着她昏迷的时候悄悄成为了合伙人，那她醒过来才会难过呢。再说，我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心思根本不在上面。”
肆言作为当事人，倒是洒脱。
林恩恩还想规劝，肆言一句话就把她挡了回去。
“我本来也不想被这些条条框框束缚，比起眼前的既得利益，我更喜欢诗和远方。喜欢……”肆言的目光落到了沐萱的身上，扯着嘴角，“喜欢有她的诗和远方。”
“你看啊，要是升任合伙人，你们要见我一面可就难了。还得是按分钟来计算时间的，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对好？机会以后有的是，有些事情现在不做，那可就要抱憾终身了。”
林恩恩闻言，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薄心恪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第2047章 照顾
说完肆言的事情，肆言倒是想聊聊林恩恩的事情。
帮她解开心结。
“我看出来了，沐萱自从躺在这里之后，你心里一定不好受。”肆言自顾自的说着，也没看林恩恩的反应。
林恩恩没搭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肆言说的是实话，没什么好反驳的，彼此也心知肚明。
肆言开口说：“大概他们开导你的时候都说了，沐萱不会怪罪你。她怪不怪你呢，说实话我不知道，你自己心里也不清楚是不是？现在所有的都是猜测而已。”
林恩恩看向肆言，有点不明所以，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薄心恪也盯着肆言，冲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刺激人的话。
本来林恩恩就已经自责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好不容易才走出来一些，一句话不就又给打回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