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紧盯着她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什么叫她不是故意的。
林非晚握紧了手,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是林浅雪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这话一出,明摆着让人误会是她推了林浅雪,林浅雪却大度不计较。
她刚要辩解,下樱唇张了又合,终是没有出声。
“你呀,就是太懂事了。”
余清韵眼里满是心疼,“珍珠,快扶小姐回去上药。”
转身,林浅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心里暗道:“林非晚呐林非晚,你是王妃又如何,还不是斗不过我。”
她磨了磨牙,想起昨日在府库中看到了一套点翠头面,几番旁敲侧击,余清韵就是不应。
最后只给了她一只簪子,还说太贵重了,只借给她戴一次。
没想到今日林非晚就戴了一整套更精致的头面出来。
不经意露出的手镯更是让她羡慕到牙痒痒。
她这才没忍住,就算知道可能会落人话柄,还是做了。
林非晚当然不知道自己被陷害是因为头面和手镯,此时的她情绪低落。
母亲竟然相信别人,不信自己。
“各位请随我到前厅落座。”
余清韵越过林非晚,笑着招呼在一旁暗暗吃瓜的女宾们。
只是林非晚站在那一动不动,她们也不好轻举妄动,毕竟人家的地位在那摆着。
见状,余清韵皱眉,不悦道:“晚儿,还不快些招呼宾客。”
“是,母亲。”
袖中的手死死握紧,压下面上的异样,“各位伯母、婶婶请随本宫一起去前厅。”
“小姐,你太委屈了,明明你才是侯府的千金,却要被御王妃欺负,看你的手,搞不好要留疤了。”
“珍珠,不得胡言,我就算是,也只会是夫人的义女,府里只有王妃一个嫡女。”
“可是小姐,王妃上次就对你抱有敌意,这次当着众人的面都敢推你,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有更严重的事。”
“珍珠,你再胡说就不要跟着我了!”
“小姐,你等等奴婢,奴婢不说了还不行么……”
余清韵追过来就听到这段对话,心里一阵内疚苦涩。
……马车上。
雪千御刚要运功压制毒性,就发觉身体情况不对。
虽然也是气血上涌,身子发热,但难受过后却有种浑身通透之感。
就像是某处淤堵被打通了一样。
“追云,告诉暗卫不必去找沈翊了。”
“可是主子,您的身体……”
“不是毒发,是本王感觉错了。”
“主子,属下猜测真千金很可能是现在住在侯府的那位名叫林浅雪的大夫。”
“自从她来到府中,侯夫人对她的态度就大不相同,就连王妃当初住的院子,都让给林浅雪了,这次的过继宴也是由她一手操办,连王妃都没能插上手。”
“下人们早就对侯夫人对林浅雪的态度有微词。如果说林浅雪是侯夫人的亲生女儿,这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
雪千御剑眉拧紧,突然脸色一沉,“快推本王过去。”
“是!”……
“余氏今天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什么林浅雪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呢。”
“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就算王妃故意推她,那也是她认不清身份在先。”
“话说王妃也是,犯得着跟她计较么。”
“依我看这里面可能有什么猫腻,不然为什么迎宾摆宴这种事情不交给王妃,反而要用一个外人来做?”
“不过抛开刚才那出不谈,这林浅雪还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采。”
这时,一个女宾道:“我方才听府里的下人说余氏有意让林浅雪当义女。”
“众所周知王妃身子不好,你们说会不会是余清韵担心她以后……所以才找来这个林浅雪,说不定日后还会让她接王妃的班,毕竟御王这棵大树,那可是……”
“咳咳……”
追云轻咳两声,算是提醒。
这些女人八卦起来真是不要命,都不看一旁有没有走来人。
正窃窃私语的女宾们浑身一怔,赶紧随着一旁的男宾起身行礼。
“见过王爷。”良久,不见回应。
一个女宾忍不住抬眸,忽的,只觉眼前一道风飘过,就见自己前额的头发掉下来一片。
“啊!”
女人大叫一声,看到雪千御铁青的脸,用力捂住嘴。
一个男人见状赶紧跪下请罪:“不知贱内何处得罪了王爷,还请您看在是王妃本家的份上,饶她一命。”
男人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再有下次,掉的就是你们的舌头!”
女宾们点头如捣蒜,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正要脚底抹油。
谁知……
“来人,宴会结束前谁敢离开,直接拖下去喂黑豹!”
“是!”
话音刚落,凭空从旁边落下来两个暗卫。
那些抬脚的女宾们,立马灰溜溜坐回到椅子上。
一群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言语,更不敢有动作。
男宾们虽然不明所以,但谁也不敢上前过问。
林非晚带着林轩过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诡异」的场面。
空气静得落针可闻,一个个宾客像是雕像一样,木讷地低头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