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想解除契约,离开。
后半句话哽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叹息。
如果林非晚不是侯府的人,那么她也没必要再为了侯府的安危履行这个所谓的契婚。
她会离开吗?
一想到这,贴在脸侧的手顿了下,不敢再上前。
“唔……”
突然,床上女人痛苦地皱起眉头。
“晚儿,快来跟母亲学新曲子。”
凉亭里,余清韵笑着招手。
林非晚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母亲。”
可下一秒,还在微笑的人忽然变了副面孔。
“晚儿,你为什么要推雪儿,她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她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这句话像魔咒一般,刺激着林非晚的神经。
“噗!”
她起身吐出一口血,又晕了过去。
“林非晚!林非晚!”
“追云,快去叫沈翊!”
话音刚落,一道蓝色身影从外面飘进来。
沈翊挑眉一笑:“咱们真是心有灵犀,你猜我发现……”
“先救人!”雪千御打断他。
沈翊这才发现躺在床上的林非晚,以及地上的血迹。
他心里「咯噔」,糟糕,不会是……
林非晚的身体状况他再清楚不过,但因为用药与雪千御有冲突,当初才没告诉雪千御实情。
他坐到床边,双手搭脉。
良久,深呼一口气,还好,只是气滞血瘀引起的突发情况,他来得也及时,人还有救。
“咳咳……”
他挑眉,轻咳两声,“人还有救,不过……”
“有话快说!”
雪千御拧眉,不悦地怒斥。
“你这个人还真是……”
沈翊冷哼了声,“她的情况需要立刻施针,你说怎么办吧。”
雪千御眉头拧成麻花,“你说,我做。”
沈翊惊喜地瞪大眼睛。
“你确定?”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针留下,人滚出去!”
“得嘞。”
沈翊麻利地留下银针,飞身翻出窗外。
雪千御抿了抿唇,沈翊这么痛快,倒让他有些不适应,而且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只是时间紧迫,他也没心思细想。
“事出紧急,等你醒来再怪我不迟。”
将女人从床上扶起,半褪衣衫。
“说!”“隔俞。”“膻中。”“中脘。”“风门。”
“……”沈翊每喊一样,雪千御都要仔细摸索,生怕一个不小心,扎错穴位。
半个时辰后。
雪千御落下最后一根银针。
此时的他已经浑身湿透,脖子、脸颊红比番茄。
女人的馨香在鼻息间萦绕,久久不散。
指尖上还留着女人身上温热滑腻的触感。
雪千御喉结滚动,压下身体里的燥热。
“要等多久。”男人声音暗哑。
门外的沈翊憋住笑,“不多不多,一炷香足矣,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自己了,我明日再过来。”
沈翊飞身而起,他可不能耽误人家的好事。
雪千御自然不知沈翊的心思,此刻他满心满意都是林非晚。
走到桌边,灌下半壶凉茶。
体内那股邪火总算是熄下大半。
只是等他再取针时,方才的一切努力全都化作泡影。
他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暗骂自己没出息。
取完银针,将衣服给女人穿好,他几乎想落荒而逃。
不料。“噗!”
女人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会这样,沈翊不是说没事了吗?”
雪千御摇晃起床上的人,“林非晚,快醒醒,你不是说你会医术吗,快醒醒给自己医治,只要你能治好自己,我就相信你,让你给我医治身体,你快醒醒!”
“林非晚,你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只凭余氏一面之词就认定事实,万一余氏也是被林浅雪骗了呢!”
“别……别摇了,我想……呕!”
酸水混着血吐了雪千御一身。
这个男人可是有洁癖的。
林非晚强撑着道:“抱……抱歉,我不是故……”
“太好了,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不成想。
雪千御直接将她拥进怀里,力道之大,她都快喘不过气。
“咳咳……王爷,你是要勒死我么。”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一抹红色悄悄从脖子根跑到耳尖。
松开怀里的女人,他转身藏住身体的异样。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至少能喘过气来了。”
林非晚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男人今天好像不太对劲。
视线落在脏污的衣袍上,尴尬道:“王爷,你快回去换衣服吧。”
男人眉头轻轻拧了拧,“无妨,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林非晚将手搭在自己腕上,奇怪,竟然有医治过的迹象。
“好多了,王爷可是让人给我医治过?”
“呃……是。”
他脸红得更厉害,一颗心「噗通」直跳。万一女人问起是如何医治的,他该怎么说。
“多谢王爷,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女人没继续追问,雪千御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