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就好,来人,去唤侧妃过来。”
“殿下不必麻烦,方才进门时老奴正好遇见侧妃,已经和她说过了。”
秦逸这才看到门外,熟悉的人儿正冲他微笑招手。
他也笑着回应,“本殿不能出门,烦请姑姑照顾好皇祖母。”
“那是自然,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素芳的余光将二人之间的交流看在眼里,愈发觉得林非晚没有分寸,有这样的侧妃在,迟早是秦逸的拖累。
一出静园,素芳就沉了脸。
林非晚只当她是担忧太后的病情,更加快了脚步。
没成想,一进寿康宫,耳边就迎来一声呵斥。
“大胆,见了太后还不跪下!”
她懵了,抬头,就见素芳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正前方,太后坐在贵妃椅上悠闲地饮着茶,哪有半分虚弱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见招拆招吧。
“臣妾见过太后。”“嗯。”
太后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抬起头来。”
没收到起身的命令,林非晚跪着,将头抬起。
四目相对。
太后那双略微浑浊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哀家问你,是不是你不让逸王娶妻的?”
“哈?”这也太荒谬了。
林非晚哭笑不得,难怪太后和素芳对她的态度两极反转。
原来是误会秦逸是因为她才不挑选正妃的。
她冤死了好嘛。
“回太后,臣妾没有。”
不成想,太后直接冷脸:“还嘴硬,来人,给哀家掌嘴!”
话音刚落,素芳高高扬起手。
来真的!
林非晚杏眸一凛,刚要躲,身子就被两个丫鬟死死摁住。
“啪!”
狠狠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脸上。
她只觉得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口腔里涌出丝丝咸腥。
太后似是于心不忍,偏过头去。
“快说实话,免得受皮肉之苦。”
林非晚苦笑,“臣妾说的就是实话。”
她以为太后会生气,不成想太后直接让人拿出一摞画卷,放在她面前。
“既如此,你把这些拿回去,三天时间。如果逸王还没有选好,哀家就将你以欺君之罪论处!”
林非晚抬头,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半边脸颊红肿不堪,让这笑意显得十分古怪。
“太后是想用臣妾的命逼婚?”
太后心里一虚,“随你怎么想,哀家只要结果。”
不成想,林非晚一个用力,从丫鬟手底下挣脱,站起来福了福身。
“抱歉,臣妾做不到。”
“站住,哀家没让你走,你敢出寿康宫试试!”
音落,以素芳为首的众人上前,将人团团围住。
在她们身后,是持刀的禁卫。
这倔强的性子,犀利的眼神,太像了,简直与当初的林非晚一模一样。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女人再待在秦逸身边。
太后一个眼神,起身离开。
素芳心领神会,冷声道:“晚侧妃谋害太后,罪当凌迟,念其曾救驾有功,留全尸。”
林非晚冷笑:“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逸王怪罪?”
素芳一招手,一个端着托盘的丫鬟上前。
托盘上,摆着一条白绫和一壶毒酒。
“逸王如果知道你谋害他的皇祖母,只会觉得太后太仁慈,晚侧妃,请吧,若是等奴婢们出手,怕是没个轻重。”
林非晚不慌不忙,纤纤玉指在白绫和酒壶上一一拂过,最后选择倒了一杯毒酒。
素芳眯着眼睛,心提到嗓子眼。
她从进宫起就跟着太后,太后不是个心狠手辣的。
除非那些不知死活挑衅到头上的,才会反击。
如今这般,也只是为了孙子。
晚侧妃是无辜,怪就怪造化弄人,她这性子安安分分当个丫鬟就罢了,不该和主子纠缠在一起。
“太后费心了,只是……”
话锋一转,林非晚眉眼弯弯,带了几分嘲讽。
只见她左手抚上小腹,悠悠道:“可惜了未出世的重孙。”
说着,就将酒杯端到唇边。
素芳和众人都愣了。“重孙?”“慢着!”“快拦下她!”
太后一嗓子,众人回过神,将她手中酒杯夺下。
林非晚暗暗勾唇,就算太后不喊,她也不会喝,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她早就知道太后在帘后面偷听,正好趁机说出自己怀孕的事,以免日后麻烦。
“你……真有身孕了?”
太后狐疑地看着她的小腹,“是逸儿的?”
虽然赐婚不足一月,但事前二人就已经在一起。所以太后也不敢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太后不信可以去问王爷。”
太后自然不会傻到现在去问,万一人家问起自己的侧妃在哪,她怎么回。
“来人,传王廷礼!”
很快,王太医赶来,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太后拽去诊脉。
担心中毒的事情暴露,林非晚暗中施针让脉象暂时平稳。
几息后,王太医起身跪下。
“恭喜太后,侧妃娘娘有喜了。”
太后激动地忘了礼节,抓住王太医的袖子确认:“真的,你没看错,孩子怎么样,健康吗,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