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腹中真的在孕育着小生命,她都会怀疑是自己的脉象出了问题。
也或许是宝宝心疼她身子不好,才不折腾她的。
这样想着,林非晚脸上不自觉露出慈母的微笑。
最近忙着宫里的事,都忘了留在客栈的丁香。
这么久没去,那丫头肯定着急了。
她和秦逸打了个招呼,化成男子模样,从密道出了宫。
出来时她并未乘坐马车,到如来客栈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喧闹一片,到了门口,更是见里面黑压压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
“被严公子看上,小姑娘要倒霉喽。”
“是呀,听说光是上个月就折腾死三个,唉!”
“严公子,敢问两个大哥,你们说的是哪个严公子?”
林非晚好奇地小声问。
其中一人不屑道:“还有哪个严公子,当然是严参将家的独子了。”
“嘘,你小点声,别惹祸上身。”
另外一个人用胳膊戳了戳说话的大哥,那人才讪讪地闭了嘴。
“严威。”
林非晚暗暗哼了声,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正愁不知道从哪里查严钊,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这时,楼上传来动静。
“登徒子,滚开,别碰我!”
林非晚脸色一变,这声音是……丁香!
顾不得许多,她扒开人群往前冲。
“喂,小兄弟,那人你惹不起!”
好心人想叫住她,话没说完人已经没影了。
“你是……诶呦!”
门口的家丁刚抬手拦人,就被一脚踹飞。
“嘭!”门被踹开。
严威此时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正往丁香身上扑。
被扰了兴致,对着趴在地上的家丁骂了句「废物」,挥拳砸向林非晚的门面。
林非晚一个闪身,顺势从腰间摸出几根银针,对准他的穴道弹出去。
“啊!”
严威还未来得及再出招,就感觉浑身剧痛不止,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非晚踹了他一脚,冷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下了点毒而已,三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你就会活活疼死。”
闻言严威咬牙切齿:“告诉你,我父亲是太子亲信,姐姐是太子妃的好友,快把解药交出来,我还能好心饶你一命,不然小爷我让你生不如死。”
“切,”林非晚又给了他一脚,“麻烦你搞清楚,现在是你的小命攥在我手里,还敢威胁我。”
严威忍着剧痛:“你……想怎么样。”
“没事吧。”
林非晚越过他,仔细打量起丁香。
丁香摇摇头,擦干眼泪。
被无视,严威急了:“喂,我和你说话呢,听见没。”
林非晚这才转头:“想要解药啊,简单,你自己去衙门报官,就说你强抢民女,我就把解药给你。”
严威心中暗笑:“好啊,你先把解药拿来,我保证会去衙门。”
林非晚一脚踩在他胸口:“你当我傻啊,你爹和府尹同朝为官,官官相护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你自己去,而且要当着众人的面敲鸣冤鼓,等你上了堂,认了罪,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你的命在我手里,你想活命,就只能听我的,”林非晚凑近,一字一顿:“懂了吗?”
严威后槽牙都要咬碎:“好!”
“滚吧!”
林非晚挥出两枚银针,两个晕倒的家丁如梦初醒,赶紧过来搀扶自家少爷。
“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都怪我,要不是我……”
“是严威不是东西,不关你的事,快把行李收拾一下,我带你换个地方。”
林非晚换了一套装束,将丁香装扮成男人模样,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翻窗离开,来到距离不足百米的另外一家客栈。
“小姐,会不会太近了,万一严威带人找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他打死也想不到你会扮成男人。”
“小姐,严威若是不去,真的会死吗?”
“当然。”
只不过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疼死的。
她知道严威回去后肯定会先去找人夫解毒,只可惜她用的是银针封穴之法,并不是毒,结果可想而知。
严威无法,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做。
到时,郭权就有借口将人带到大理寺,她再趁机去将银针取出即可。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得先去和郭权通个气。
她现在换了身装扮,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一辆马车擦身而过。恍惚间,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冷冽气息,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
“雪……”
她晃晃脑袋,自己在想什么,雪千御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而在她转身的瞬间,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挑起,露出一张冷峻面庞。
覆眼的白绫早已被撤去,原本黯淡的凤眸似一汪深泉,清澈深邃。
行人的身影倒映在深泉中,一点点逐渐清晰。
“你眼睛才刚恢复,不宜看太久。”
沈翊递上白绫,却被推开。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