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下意识地回头,除了热闹的街景,什么都没发现。
林非晚蹙眉,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算了,出来这么久,逸哥哥该担心了。
……静园内。
秦逸握紧桌角,声音都有些颤抖:“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子画:“南风军中传来消息,称血衣卫一直按兵不动,原因是雪千御……死了。”
“雪千御……死了,怎么会这样,谁有本事能……这件事一定不能让晚晚……”
“殿下,晚了。”
子画脸色难看地回头。
顺着视线,秦逸看到门外颤抖的纤瘦身影。
听到雪千御已死的消息,林非晚如遭雷劈。
嘴唇嗫嚅着:“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
说着,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后仰。
“晚晚!”
秦逸跑过去,将人揽进怀里。
林非晚如同见到救命稻草,“逸哥哥,我是在做梦对不对,梦都是反的,刚才听到的话也都是反的,雪千御他还好好的,对不对?”
秦逸不忍,“嗯,是反的。”
“我就知道,那个浑蛋肯定会长命百岁的……呜呜……”
再也编不下去,她一头扎进秦逸怀中痛哭起来。
与此同时,雪千御与沈翊也一同回到如来客栈。
不成想,没等到追云和冬青,反而看到前来送信的追月。
“主子,狐狸露出尾巴了。”
剑眉冷凝,眸中杀意凛凛:“是秦枫?”
追月点头,“属下再三确认过,是从秦枫口中透露出的消息,现在南风军士气大振,我们还要继续按兵不动吗?”
雪千御暗暗握拳,本来还预期那边会多撑些时日,没想到秦枫如此着急立功。
“礼尚必须往来,既然他送了本王一份大礼,本王岂有不回的道理,兵分三路,两路包抄,一路诱敌原地固守,一旦那边强攻,便退守信州。”
沈翊拍手:“好一招瓮中捉鳖,先给他们点甜头尝尝,然后再一网打尽。”
说着,他看向追月:“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演技了。”
追月冷笑:“一定不让二位失望。”
“秦枫。”
雪千御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杀意迸现。
本以为他是光明磊落之辈,没想到是自己看错了人。
一想到自己曾敬佩的对手竟然是如此小人,雪千御只觉得恶心。
忽地,心中一阵剧痛,用手捂住心口,弯下腰去,眉头紧紧蹙起。
“毒发了?”
沈翊担忧地问,一边扯过他的手腕把脉。
“奇怪,没事啊。”
也只是几息的功夫,那心痛感就消失无踪。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事了。”
雪千御直起身,不知怎么的,心里好难过。
这种难过,在冬青和追云再度空手而归时达到巅峰。
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将他包围。
“会不会一开始就错了?”
沈翊一愣:“什么?”
雪千御怅然若失:“会不会她根本就不在这。”
“或许吧,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对付秦枫,以防万一,咱们最好回信州。”
骨节修长的手寸寸握紧,“后天一早启程。”
……
目之所及是一望无际的红。
隐约间,看到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他们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一步步,越来越远。
“父亲,管家,夏竹,雪……雪千御……你们不要走,回来,不要走……”
“不要,不要走……”
“晚晚,晚晚快醒醒。”
林非晚缓缓睁开双眼,刺目的阳光照得她眼睛又眯起来。
等适应后,才看到一脸憔悴的秦逸。
他眼中满是担忧,眼底隐隐有些乌青,下巴也出现黑色的胡茬。
一看就知道在自己床边守了一夜。
可是,直到听见雪千御出事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对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她没办法,至少现在没办法接受秦逸的感情。
更何况,她腹中怀的是别人的孩子。
如果计划成功,日后秦逸是要登基称帝的。
如今的关系只是权宜之计,她不可能让孩子去混淆皇室血脉。
而且她太了解秦逸,只要给他希望,他便不会再接受别人。
这对他来说不公平。“小心。”
见她起身,秦逸连忙上前,却被不着痕迹地躲开。
“什么时辰了。”一句话不咸不淡。
秦逸的目光还在落空的双手上,愣了一瞬才回:“辰时三刻。”
“哦,我和郭大人约了今天去审严威,我先走了。”
“晚晚你……”
“逸哥哥有事要嘱咐?”
秦逸扯出一抹笑:“没有,你早去早回。”
“嗯,我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秦逸眉头蹙起。
哪怕继续哭也好,她太淡定了。
越是憋在心里,越容易出问题。
子画倒没想那么多,只是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
“侧妃也真是的,您在这不眠不休守了一夜,她竟然都没发现,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子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