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那是自然的,”南风帝转身对众人道:“今日之事纯属误会,谁敢多言半句,罪同欺君!”
话是这样说,但他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只是有沈翊和雪千御在,他只能认怂。
众人赶紧下跪,“遵旨!”
“等一下!”
一道女声从远处飘来。
是德妃。
不好,秦枫和慕容薰对视一眼,暗道不妙,德妃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他们可明白。
二人一个劲使眼色,德妃却目不斜视,直奔南风帝而去。
“皇上,混淆皇室血脉可是大事,臣妾恳请您当着众臣的面给小皇孙滴血认亲。”
南风帝心里那叫一个气呀,这个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刚说了是误会,德妃这一番话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即便是要说,等人走了再说也行啊。
没看到雪千御和沈翊在吗。
就算是黑的,他也只能暂时说成白的。
偏偏德妃看不清形式,依旧不依不饶,“谣言在疏不在通,事实摆在眼前,才能堵住悠悠众口啊皇上。”
见南风帝脸色难看,她有看向林非晚。
“晚侧妃,你是当事人,你说呢?”
好一个踢皮球。
林非晚都想给她点赞了。
作为当事人,如果她不同意,难免会被怀疑心虚。
可如果同意了……
她偏头看向床上熟睡的晟儿,她与秦逸都心知肚明,这孩子并非皇家血统。
一滴血认亲,无异于不打自招。
“验就验,本殿相信晚晚。”
秦逸握住林非晚的手,以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放心,交给我。”
林非晚蹙眉,动手脚确实能够改变滴血认亲的结果。但问题是众目睽睽,又事发突然,根本无从下手。
秦逸,真的能行吗?
万一失败了,该如何收场。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大太监张茂已经端着一碗水过来。
“晚侧妃,麻烦摁住小皇孙的手,老奴要取血了。”
“哇……”
手指被刺痛,晟儿大哭起来。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张茂手里的碗上,并没注意到,秦逸微垂的手在雪千御指尖扫过。
“嘶……”
雪千御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偏头看向秦逸,却见他神色如常。
许是不小心吧。他这样想着。
殊不知,此刻秦逸的心已如打鼓一般,咚咚作响。
他在赌。
张茂上前来,他抬手,将那滴血弹进去。
净白的瓷碗中,两滴血在水里越走越近,最终,融合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众人脸色各异。
林非晚像是抽光了全身的力气,强忍着才没表现出来。
秦逸心里酸涩复杂,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林非晚真相。
德妃等人先是傻眼,而后面上满是愤恨与不甘。
南风帝的表情最精彩,“融了,朕就知道,晟儿一定是朕的孙儿,晟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传旨下去,封小皇孙秦晟为寿王,赏黄金千两。”
“谢父皇恩典。”
林非晚抱着刚哄好的晟儿福了福身,抬眸对上慕容薰,突然勾唇一笑。
慕容薰被她看得心里一惊,心里莫名的慌乱。
“趁此机会,不如给小世子也来个滴血验亲,免得以后有人拿世子与太子不像来说是非,您说呢,太子妃。”
她尾音拉长,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
在别人看来是微笑,可在慕容薰看来却是满满的嘲讽。
慕容薰心中大骇,不可能,此事如此隐秘,就连另外一个人都被自己灭了口,她不可能知道。
“胡闹,小世子是太子亲生,哪里用得着滴血验亲,谁敢胡说,本宫直接撕烂他的嘴!”
德妃气呼呼,活像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
慕容薰见状,才松一口气。
不成想。
林非晚眼眶泛红,委屈巴巴抽泣,“德妃娘娘方才让晟儿滴血验亲时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就小世子金贵,我的晟儿就是草芥吗?”
德妃:“你……”“够了!”
南风帝头都要大了,这群女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他只想早点完事早点回宫。
“验就验,有什么好怕的,张茂,还不去准备!”
“是。”
慕容薰一个踉跄,完了。
要是父亲在,她还能有个主心骨,可惜父亲被罚在家中闭门思过。
到底该怎么办。
这一打眼,才发现豆蔻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眼见下人抱着秦恒要采血,她的指甲嵌进肉里,不停咽着唾沫。
“娘娘,别担心。”
豆蔻突然从身后冒出来,扶了她一把。
“你有办法?”她用眼神询问。
豆蔻扬起下巴往瓷碗的方向指了指。
在众人注视下,瓷碗中的两滴血再次融合在一起。
“这……怎么可能?”
林非晚喃喃着,当初的事情是她一手安排的。
秦恒分明是慕容薰与方圆所生。
怀孕后慕容薰担心事情暴露,还派人暗杀方圆。
她安排方圆假死,就为了有朝一日揭穿真相。
不成想,居然被将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