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是赵家这辈唯一的嫡女,你怎么敢!你忘了当初对哀家发过的誓了吗?”
眉目间闪过杀意,他勾了勾薄唇。
“若非她姓赵,你现在见到的该是一具尸体!三番两次算计,母后是不是忘了儿臣之前的警告?”
太后哆嗦着站起身,指着他质问:“你在威胁哀家。”
他昂首,斩钉截铁:“是!”
“好,好,好,哀家数十年心血,竟养出一个白眼狼……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他冷笑,转身留下一句:“母后,戏过了。”
……
林非晚是被黑豹舔醒的。
宿醉的结果就是醒来会头疼。
她捏了捏太阳穴坐起身,看看四下无人,摸着黑豹的头问:“你怎么来了,他呢?”
生气归生气,可她昨晚睡着后把床都占满了,也不知道雪千御在哪休息的。
黑豹跑去外面,很快有人挑帘。
“王妃,该启程了。”
看来人是追云,她竟有一丝失落。
“王爷呢。”
“王爷先回府了,吩咐属下在这等您。”
林非晚撇撇嘴,“真小气,走吧。”
她整理了下衣衫出来,迎面看到昨晚向她敬酒的贵女,刚要打招呼,对方却像见了诡似的跑了。
就连别人看过来的眼神也怪怪的。
“追云,我的脸没事吧?”
她一脸不解,就算是宿醉后面色不好,她的尊荣也不至于吓才对。
追云憋着笑,“没事,王妃很好。”
“那她们见了我跑什么?”
“呃……许是她们有急事。”
林非晚收回目光,“或许吧,本来还想着交几个朋友的。”
追云尴尬地笑了笑,“就只是交朋友?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一脸疑惑:“还有什么?”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她咽了下口水,吐出三个字,“纳侧妃?”
见人点头,她又追问:“王爷也听见了?”
追云意味深长地一笑,“何止是听见了,王妃,您自求多福吧。”
“苍天啊。”
林非晚生无可恋地托着腮,突然一拍桌子,“不对呀,昨天是他先扯开自己伤口的,自己心虚什么,对,就是这样。”
下了马车,无视黑豹乞求的眼神,她直接灰溜溜地跑回海棠轩。
“小姐,您怎么受伤了,早知道奴婢该跟着一起去的。”
冬青抹起眼泪。
张清则将一个瓷瓶放到桌上,然后拉着妹妹张秀一起退下。
林非晚打开瓷瓶嗅了嗅,是上好的金疮药,愈发对张清刮目相看。
“别哭了,快来给我换药。”
“嗯嗯。”
冬青忍住抽泣,小心翼翼地换好药,又给她包扎上。
“咦,小姐,你手上什么时候多了两颗黑痣?”
“黑痣?”
林非晚抬手一看,柳眉蹙了蹙,这是昨天被松鼠咬过的地方,伤口很小,恢复得也快,不是冬青提醒,她都没注意。
此刻看着这两个黑点,愈发觉得不对劲。
松鼠本身没毒,但那只松鼠可是人养的。
她从腰间摸出银针,对准黑点一点点捻下去。
第50章 本王行不行,你要不要试试
银针刺入皮肉,冒出一串红色的血珠。
只是眨眼间,红色的血珠悉数变黑。
“不好!”
林非晚突然想到什么,将银针抽出,可她的手却肉眼可见地青紫起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奴婢这就去找王爷要大夫。”
“别去,去拿烛火和匕首!”
冬青只愣了一瞬,赶紧将东西取过来。
林非晚从衣服上扯下一条勒住手腕,拿起匕首在火上烤了会,然后对准青紫的地方咬牙划了一个十字口。
“嘶……”
黑血顺着十字往外冒,她将手帕塞入口中,咬牙使劲一挤。
“唔……”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很快颈间、后背濡湿一片。
奈何毒血像是挤不完一样。
突然她胸口一滞,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晕倒前她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冬青彻底失了主心骨,连忙唤人去寻雪千御。
此时的雪千御正和沈翊在凉亭内下棋。
“我赢了。”
沈翊落下白子,佯装叹气,“你一直心不在焉,我赢了也没意思。”
雪千御没好气,“先把你嘴角的笑收了再说话!”
“啧,有时候我怀疑你眼睛是不是真瞎了,说看不见吧,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说看得见……偏偏在某些事情上比瞎子还瞎。”
“什么意思?”
沈翊抿了口茶,“佛曰:不可说。”
这时,张清急匆匆过来,“王爷,王妃中毒晕倒了!”
“她怎么会中毒?”
“奴婢也不知,回来时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
……一行人来到海棠轩。
还在哭哭啼啼的冬青立马将之前的情形说了一遍。
听到她用匕首割开手背逼出毒血时,雪千御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
女子一脸决绝地咬着手帕,任由豆大的汗珠打湿衣衫,却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