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茗笑笑：“我看天气不错，正适合逛街，我们俩出去逛逛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衣服，你也该添置点了。”
程意点点头：“好，那我待会儿收拾一下。”
商场距离温家并不远，陈叔将她们送到附近最大的一栋综合体商厦后便暂时离开了。
程意和温茗互相挽着手，在门店里挑选着衣服。
温茗热衷于让程意试各种风格的搭配，殷切到程意莫名有种“奇迹暖暖”的错觉。
在进到下一家女装品牌店前，程意拉住了温茗道：“妈，我买的衣服已经够多了，您也挑几件吧。”
温茗嗔怪着说：“我都这把年纪了，要这么多衣服做什么？你年纪轻，穿什么都好看，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衣柜都是满的。”
程意摇头，弯起眉眼：“女人不管到哪个年纪都可以爱美啊，哪有年纪大了就放弃美貌的权利的道理，我就想着等我年纪大了要做个优雅端庄的老lady呢。”
温茗愣了愣，程意又指了指门店的一条酒红色裁剪大方的连衣裙道：“我看那条就很适合您的气质，要不要去试试？”
温茗脸上挂起无奈的笑：“好，那你帮我参谋参谋。”
两人一起走入那家店，导购员热情地介绍着，程意坐在沙发上时不时提出点自己的想法，帮忙挑出适合温茗的衣服。
最终温茗手中也多出了好几个属于她的购物袋。
正打算去咖啡店坐一坐休息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华丽阔绰的女人，瞥见温茗的身影，她顿住脚步道：“温总，你也来我们家商场啦？”
温茗看了她一会儿，才从脑海中翻出了关于面前女人的信息。
她点头寒暄：“张太太啊，我跟我儿媳一起出来逛逛，你也是吗？”
张太太这才注意到程意，抬起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我刚逛完来接我孙子，孩子在这的儿童乐园玩呢。”她掩唇笑笑，又状似无意道，“你们家小温总结婚也有三年了，你儿媳这肚子……还没动静吗？”
程意微微蹙了蹙眉，却也没说话，只是安静站着。
她的教养不容许她对陌生的长辈质疑，何况她也担心这张太太和温家有生意上的往来。
没想身旁的温茗冷着脸开口率先回怼了过去：“我儿媳妇嫁来我们家是我们家福气，她又有工作又有能力的，也不靠我们温家过活儿，为什么要当一个生育机器？别说她现在不生孩子，就是她和我儿子丁克我都没话说。”
说着，温茗抱着胳膊上下扫视了眼张太太，微微扬起下巴：“不过说起来，张太太您最近皮肤倒是松弛了许多，是因为带孙子太累了吗？”
张太太的脸霎时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的，颤着戴着翡翠戒指的手指指了指温茗，“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想到如今温家如日中天的盛况，最终还是憋屈地拢了拢身上的大貂转身就走。
见她走的背影，温茗脸上的不悦还是未褪去，程意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道：“妈，别生气了。”
温茗脸上的情绪终于和缓了许多，程意见周围还有一家奶茶店，去点了杯温热的奶茶塞到温茗手里，又陪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休息。
感受到手里熨帖的温度，温茗反担心起程意来：“小意，刚刚那个张太太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自己就是个嫁入豪门翻了身的，忘了本不说还欺压起儿媳妇来……你放心，我是不会催你和小霁的，生孩子的事还得看你的意愿，记住，谁也不能挟持你的想法。”
程意微愣：“我以为您会希望有小孩子陪伴在身侧的。”
温茗摩挲着程意的手背，开玩笑一般开口：“就像你说的，我啊，也想当个享受生活的老太太，带孩子什么的我可不爱插手，多累啊。”
见程意被这话逗得弯了弯唇角，温茗又语重心长地看着她，语气温和。
“不过小意，我觉得有些事作为过来人我还是要跟你讲一讲的。”
程意浅笑道：“嗯，您说。”
温茗目光落在程意脸上，平静而专注：“静娴没生过孩子，可能从没同你提起过。十月怀胎，早期孕吐会吃不下饭，晚期孩子在身体里会挤压内脏，导致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可生完孩子才是崩溃的开始，一夜需要醒好几次喂奶，甚至产后会有恶露、漏尿许多后遗症或许会相伴一生，如果不幸遇到羊水栓塞，抢救回来的几率都很渺茫。”
她顿了顿，目光里皆是不容置噱的坚定：“不论如何，小意，我希望你的子宫永远只属于你自己。答应我，如果哪天你想要生孩子，那一定是要出于你自己的意愿，谁逼你都不要妥协。”
“同样我也给你保证，假如你决定生下孩子组成家庭，我会带你去最好的产后修复中心，不论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平等地给予他们爱。”
程意怔忪地看着温茗柔美的脸庞，轻轻抬手抱住了她温暖的身躯，坚定地点头应道。
“我记住了，谢谢妈告诉我这些。我一定会好好考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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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温茗所说，怀孕是一件极其辛苦的事。
但好在除了温茗和父母每天细致地照顾着她外，温霁也尽职尽责地承担着丈夫的职责。
每天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程意在家的日常，担心她有坏情绪，时不时就会带她出去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