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结束颁奖，主办方代表作结束陈词，她和徐今屿一同下台。
“你刚才的演讲和你们组的设计都让人印象深刻，结果公布之前我就知道你们组没问题了。”
程意客套两句：“谢谢，我没想到你会来颁奖。”
“其实是我听说你在参赛，所以托人联系了主办方表示想参加，他们就邀请了我做嘉宾。”
“最近你人气很高，邀请你来的话直播的点击率也会更高。我有几个组员也很欣赏你。”
“说到这个，你的组员加了我，他们都好热情。”
“如果对你造成困扰的话，我会让他们收敛一点。”
“不是，我听他们说，你有去米兰留学的机会，但是因为学费问题放弃了？”
程意摇头：“也不全是，我觉得在国内研读也不错。”
徐今屿扯开话题：“温家的事我听说了，世事无常，之前怕你难过我也不敢提。”
程意面容冷淡：“都已经过去了。”
“程意，我查过你留学大致需要的费用，我可以先借你一部分。”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徐今屿还想继续说服程意，此时陈词已经结束，台下的人鼓起掌，他们的谈话中断。
后台，程意被簇拥着被迫和徐今屿并肩而行，一些媒体人众星捧月一般将他们包围。
“程意同学，请问你们的设计灵感出自哪里？”
“听说徐今屿这次是特意为程意而来的，是真的吗？”
“两位都是优秀学生代表，有什么让大学生活变得更充实的建议要给其他同学吗？”
“两位看起来很熟络，请问私下有联系吗？”
原本是对设计的采访，可是媒体显然对程意和徐今屿的关系更感兴趣。
程意不厌其烦一遍遍强调着自己只是和徐今屿是朋友关系，话题终于回到正轨，十多分钟后媒体终于放过了他们。
徐今屿：“晚点一起吃饭吧。”
“待会儿可能没办法……”
程意四处张望着，随口敷衍，从刚下台她就心不在焉，因为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可是温霁不会不会不来，他知道这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组员插嘴道：“什么没办法，徐今屿当然要一起来！”
“程意，你东张西望什么？走啦，今天去喝酒！”
依旧不死心探寻着的程意被他们往外拉，后台的人所剩无几。
程意告诉自己，温霁也许真的很忙，所以没空过来看颁奖礼，或者他在网上看了直播……
总之就算他今天不来，也说明不了什么。
但心头总有根无形的丝线牵绊着。
出门不久，程意看见出口外不起眼的一角站着的人。
他手握一束鲜花，远远地看着她，却没有靠近的意思，像一个局外人。
程意不可避免地想起以前，温霁的身边总会围绕着各种各样的人，很少会有这样形单影只的时刻。
这里除了她和徐今屿以外，没有他认识的人，也不知道他独自等了多久，程意忽然开始酸涩心疼起来。
她向身后的人丢下一句“我男朋友来了”，就从人群中跑向他。
“你来了！”
温霁把鲜花递到程意的手里，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
“恭喜你。”
程意拉住他的手：“刚才怎么不进去？”
“我刚才看到你们还在接受采访，你的朋友都在，不好打扰你们。”
“那晚点再说，我们一起吃饭吧？”
程意兴冲冲地拉着他的手去跟朋友会和，但温霁停在原地，没有要跟她一起的意思。
“我不去了，待会儿要回礼城。”
“这么急……”
“嗯，最近学业压力比较大。”
程意扯住他的衣角：“那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你的朋友都在等你。”温霁勉强地笑着。
程意回头看看热闹催促着她的人群，又回头为难地看着温霁。
“那等你到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嗯，去吧。”
太多视线集中在他们身上，程意不忍地跟他道完别往回走。
迟疑地踏出几步，程意又停了下来，想到留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目送她远去，再也顾不得他人视线，程意再一次转身跑回去，用力抱住了温霁。
温霁意外地环住扑向他的程意，却也没有表现出和程意同样的不舍，只是平静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脊背。
他声音很淡，却似乎带着细微的颤抖。
“该走了。”
程意看他，不知怎么红了眼眶，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次，温霁率先松开了她，她深深回望他一眼，一步步向反方向的人群走去。
程意注视着那些笑脸灿烂的面孔，总觉得这次分别不同寻常。
她想也许是她太过敏感，并未将当时的隐忧放在心上。
但她的直觉没有骗她。
两周后她在画室作画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快件送达的提醒。
她取了快递，寄件人一栏是温霁的名字。
里面的东西是银行卡和文件，附上了账户密码、开户行等信息。
程意觉得奇怪，收到之后给他发了消息。
程意：【快递收到了，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