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的舅舅笑道：“的确是这样，小霁从小到大都是校草吧？”
温霁神色平淡：“应该是吧。”
很少见人面对盛赞那么不谦虚且理所应当，可温霁的确有不必谦虚的资本。
舅舅：“我们大帅哥是不是又长高了？”
温茗：“现在差不多183的样子，跟怀方一样高，这两年应该还会再长高一点。小霁从小一直是班级里比较高的男生，所以一直坐后排，现在还是。”
舅舅：“小霁和小意坐在一起，显得小意更乖巧可爱了。”
程怀方笑了笑：“时间好快，孩子们突然就长这么大了。”
邻居：“是啊，多讨人喜欢的两个孩子，你们家真是福气。”
温茗对于邻居的恭维显得很是愉悦：“谁说不是呢，小意和小霁都是很好的孩子。”
长辈们的话题温霁也无心参与，他专心吃着布丁，程意从侧面能看见他上下滚动的性感喉结。
他吃到一半想起什么，咬着金属小勺偏过头瞄了眼程意笔下的纸张。
程意刚刚因为他分心，根本一个字都没下笔。
“这是周询让你帮忙写的作业吗？”
“嗯。”
“不想写的话，拒绝就好。”
程意弯了弯眉眼：“他不会生气吗？”
温霁的心情难得看上去很好，眉目舒展着：“管他怎么想，他把卷子丢给你的时候也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程意心神摇晃了下，觉得温霁说这话有些动听，言下之意像是他会在乎她的感受。
“那是不是我可以直接告诉他，我不想帮他写作业？”
温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没错。”
据程意所知温霁和周询是发小，可她隐隐觉得温霁是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撑腰的，不免让人怀疑他俩的真实关系。
程意看向温霁：“周询他是不是很坏？”
温霁一手撑着半张脸，漫不经心地搅动着玻璃碗里的布丁。
“他只是任性，人不坏。至少比我像好人。”
他口吻轻松地调侃自己，一半玩笑一半认真，说完笑眼一弯看向程意。
程意与他对视一眼，心脏剧烈跳动着错开他的视线。
“那我要把作业还给他吗？”
“作业我替你还给他，你下次别理他了。”
温霁从程意手里抽走那张没写作文的试卷，不慎露出了程意笔记本的一角。
那里有一个硕大的“霁”字被涂抹掉，但细看仍能辨认得出字形。
尤其此刻，因被涂抹过而更加醒目。
温霁似乎有所察觉，盯着被涂黑的痕迹微微挑眉：“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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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在他试图前倾时，程意迅速伸出手掌捂住那一角。
温霁眸底带了几丝探究：“你这样我会更好奇。”
程意垂眸避开他的眼神：“这是我的日记。”
“撒谎。”温霁眯了眯眼，神色笃定。
“真的！”
情绪激动时程意的声线不自觉拔高了些，长辈们的谈话因此暂停。
“温霁，不要欺负小意！”温茗看向温霁的目光严厉了一点。
温霁表情敷衍地收回视线，声音缓了下来：“知道了，我没欺负她。”
他坐回原位，露出个无所谓的表情，明亮狭长的眼睛依然充满猜疑和戒备。
秋风穿过连成一片的云层，把浮动的云吹得东倒西歪散落一片，也吹乱了温霁额前的碎发，露出他白净额头上的美人尖。
落日的余晖打在他身上，白日里灼目的光转而温和下来，给他的皮肤打上一层浅浅的橘子色。
就像程意如同橘子一般又酸又甜的心情，勾得人心脏发酸。
程意别过脸去不敢让注意力在他脸上多作停留，转而看向另一侧。
那里立着一座天使雕像的喷泉池，透过褶皱波纹的水面，她似乎看见了自己涟漪起伏的心。
她大概是喜欢上温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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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因为心境的变化，程意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可爱起来。
她好像体会到了那种心里装了一个人，就算天气糟糕，见到他心情也是明媚耀眼的感觉。
有时课后听见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程意也会从晦涩难懂的题目中抽离出来同她们一起看向窗外。
这放在以前几乎是没可能的。
穿着球服的男孩子们抱着篮球去往球场的方向，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定是温霁。
温霁仪态很好，脊背总是挺得很直，显得他身形更加颀长，冷白的皮肤能轻松驾驭任何颜色的服饰。
程意从没见过有哪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会有违和感。
用流行语来说就是身上披个麻袋也好看。
从那时起，程意便时而走神，期待下一次见他的时间能更早一点、更久一点。
课间跟岑音闲聊，程意揣了满怀的心事，却不好与她说明。
提起温霁的名字，程意总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掠过，不希望自己的小心思那么快被察觉。
相比之前岑音反而冷静不少，不再时不时娇羞尖叫，下课后她也没再谈学校里的八卦，摊开一本少女读物翻看。
“程意，有男孩吻过你吗？”
程意心跳节奏错了一拍：“干嘛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