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凑巧,这会儿正赶上表演时间。
推开地下一层的大门,舞台正中间,有位穿着旗袍的女士手抱琵琶端正坐着。一簇灯光从她的头顶落下,洒她一身金光。
随着第一个琵琶音符落下,舞台中间的灯光也随之变化,现场如银河系一般,广袤无垠。
完全区别于辛咛刻板中的印象,这里根本就是大型的live现场,灯光眩人眼。
她以为这里的表演一定是坦胸露乳,魅男俗辣,恰恰相反,这里的艺术气息浓郁。
辛咛瞬间就看呆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简直了,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外面的世界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现场入座的观众比辛咛想象中要多,大家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喧闹。
商之尧也找了个卡位坐下,他懒洋洋地靠着,随后伸手拽了一把辛咛的腕。她整个人还代代地站在那儿,微微仰着下巴望向舞台,一双毫无保留的眼眸里透着惊叹。
辛咛反应过来后坐下来观赏,她完全沉浸其中了,被舞台上的女人深深吸引。
优雅永不过时,也永远最吸引人眼球。
服务员安安静静地送上来两杯柠檬水。
商之尧拿起玻璃杯,视线落在辛咛的侧脸上,她正在专注看着舞台上的演奏。
光线昏暗的内场,她的脸笼罩在阴影里,也不乏生动。
商之尧单手拄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微微侧着身,视线所及就是辛咛。有几束光猝不及防地扫过来,投射在她脸上,她眼皮有细闪的光芒,亮晶晶。
一曲完毕,辛咛也像是回神,深深叹了一口气。
“好好听啊。”
商之尧嗯了一声,手握玻璃杯,抿了一口。
“我以为这种地方很不正经呢!”
“不正经?”商之尧微微歪着歪着脑袋,身体更侧了一点,侧向辛咛的方向。
辛咛靠近他,怕别人听到,小声地说:“我以为这里不三不四的,不过现在看来,这里很高大上啊!”
商之尧笑笑:“国内这样的live现场的确不多,但我不明白你口中的不三不四指什么?”
辛咛说:“就,你懂的。”
“不懂。”
辛咛知道他肯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不戳破,继续接受一场灵魂洗礼。
接下来还是刚才抱琵琶的女士表演,她就安安静静优雅地坐在舞台中央,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灯光照亮舞台,台下显得过于昏暗。
几曲过后,辛咛也突然感觉到口干,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大半杯。喝完后感觉不太对劲,放下,发现商之尧正看着她。
她喝了他刚才喝过的那杯水。
商之尧斜斜靠在那里,眉毛微微上扬,他的眉眼属于锋利的那一类型,不笑的时候特别具有攻击性。这会儿倒也没笑,但是加上这个动作,显得很放荡。
在轻缓柔和的音乐声中,辛咛靠近商之尧,眨眨眼:“我们这样算不算间接接吻了?”
商之尧顺着她的话:“你说是就是。”
辛咛兴奋:“四舍五入,我们就是夫妻了!”
商之尧不客气地用指尖弹了一下辛咛的额头正中心,那点宠溺的意味不知不觉被昏暗的环境隐藏,无人察觉。
辛咛吃痛,捂着脑袋夸张地表示:“天呐,你居然家暴我!”
“你怎么不再夸张点。”
“肯定都红了!”辛咛朝商之尧凑过来,脑袋拱到他面前,“我不管,你要负责。万一我脑震荡了呢!快给我呼呼。”
他好像听到什么外星语:“呼呼?”
“就吹吹啊。”辛咛说小孩子摔疼了都要吹吹。
“你三岁小孩?”
“如果你爱我,我在你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我不爱。”
辛咛瘪着嘴,伸手揉自己额头,小声嘀咕:“可是真的很痛。”
商之尧无奈深吸一口气,靠近,拨开她的手指,垂眸看她的额。
她皮肤太白,眉心看着是有点红。
辛咛仰着头,朝商之尧眨眨眼。
台上的琵琶演奏退场,换上了歌唱。
唱歌的人也是一位女士,年纪看着大概不到三十,很青春亮眼。开口演唱的并不是烂大街的歌曲,而是一首娓娓道来的老歌,很考验唱功,并且经得起考验。
这时舞台下的灯光也较之前要明亮一些,辛咛的脑袋还拱在商之尧面前,他伸手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跟逗宠物似的。
辛咛也果然像是一只猫,炸毛了。
商之尧唇角上扬,笑意直达眼底。他笑起来整个人就阳光多了,看着更好亲近。
辛咛的胆子也跟着壮实了几分,扑到商之尧面前,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靠:“不行了,我肯定脑震荡了,头好疼啊!人也晕了!商之尧,你要对我负责。”
“怎么负责?”
“以身相许吧!”
商之尧哼笑一声,低低叹息,眼底有无可奈何,却也没反驳她的话。
辛咛还在不依不饶,商之尧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伤得那么严重,这次真的得去医院挂个脑科。”
辛咛的身子陡然被腾空,下意识双手勾住商之尧的脖颈。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倒没有像上次那般显得局促,甚至开始有点享受这种被抱起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