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述似乎总能把一切安排妥当。
“你们这儿有没有会西班牙语的?”简文柏看了会儿文件忽然开口,目光扫过去。
几个打闹的、闲聊的、吃零食的,全都朝这边望来。
纪朝阳嘴里的薯片都戏剧性地掉了下来。显然觉得,此人认为能在他们这帮混子里翻出个会小语种翻译的,也是个人才啊。
“算了,当我没问。”简文柏摇摇头。
“老沈老婆会啊。”一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开口。
纪朝阳随即附和:“就是就是,我们也不全都是混子好吗?”
虞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到了简文柏旁边:“虞妹妹,你给他看看呗,叫他装逼!”
简文柏意外地看着她:“你还会西班牙语呢?”
之前有过一次合作,他记得她好像是康博的什么部门经理来着的,还是个挺冷门的部门,以为就是个挂名领导,托关系塞进去的,没想到还是专业性的。
虞惜不是拿乔的人,替他看了看,拿了纸就在旁边替他翻译起来。
她一碰上自己专业的事儿就格外认真,不知不觉,大厅里的人渐渐走光了,几人都回了各自的住处,就剩他们两个人。
后来连简文柏都扛不住,靠在沙发里睡了会儿。
过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他中途醒过来一次,却发现虞惜睡着了。
他弯腰扫了眼她手里的资料,很详尽,粗略一看翻译功底挺好的。
他把这份资料传真给自己的秘书,秘书很快回他了,说这翻译得很专业,稍微修一下就能拿去用了。
他心里又是一阵意外。
夜间的别墅挺冷的,虞惜蜷缩在沙发里,换了个趴着的姿势。
简文柏去里面穿上拿了条被子,小心替她披上,自己靠沙发里刷了会儿手机,也睡过去了。
沈述的飞机早到了,第二天7点他就抵达了度假山庄。
换乘了车子上山的路上,他就给虞惜发消息了。
她没回。
他想这么早她应该还没起来,就没再给她发消息。到了半山腰,他先去找了沈媛,连打多个电话,沈媛黑着脸过来开门:“哥你怎么这样?我要睡懒觉呢!”
“虞惜呢,起来了吗?”他声音下意识放轻,往屋子里看。
沈媛昨晚喝了酒,听他这么问,手摸着脑袋揉了揉,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空白:“……嫂子……她不在这儿。”
她迟疑地回答。
“不在这儿?她不是跟你一个房间吗?”沈述蹙眉。
焦急倒也不至于,都是自己人,还能把她给卖了?
但那一刻还是有点本能的紧张的。
他不再理会沈媛,边往外走边打电话给纪朝阳。纪朝阳和闻泽还在睡觉,直接被他不客气的敲门声吵醒,两人穿着睡衣就出来开门了。
“我老婆呢?”沈述问他们。
两人面面相觑。
一人说:“问沈媛啊,她不是和沈媛一个房间吗?”
另一个人说:“不记得了,昨天我喝断片了。”
沈述只想扶额,真不靠谱。
两人互相推诿了会儿,一人忽然一拍脑袋,像是想起来了:“她昨晚不是帮老简翻译来着?在总统套房那边吧?我们昨晚就在那边玩的。”
得到答案,沈述也懒得再跟他们蘑菇,直接去了目的地。
他拿房卡刷开房门时,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形。
两人各自占据了一处单人沙发,但中间就隔着半米。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心里多少有点不对付。
想到虞惜跟另一个男人在一个房间里待了一晚上,他就憋闷得很。
理智上很清楚,两人不可能有什么,但情感上……
他也没吵醒两人,坐在旁边拿了份报纸慢慢看起来。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简文柏先醒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目光下意识望向身边的虞惜,讪笑了一下,多少有点尴尬。
此情此景,怎么就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味道呢?
“刚到。”沈述笑了笑,收起了手里的报纸,下巴朝外面抬一抬,“出去说?”
“好。”简文柏站起来,“稍等我洗漱一下。”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了山顶的餐厅里。
简文柏边吃包子边问他:“不说要晚上才到吗?”
沈述淡淡地喝一口咖啡:“不早点到,哪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啊?”
简文柏差点被包子噎住,按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沈述体己地给他倒了半杯水,推到他面前:“慢点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做贼心虚呢?”
简文柏就着水把包子咽下去,好笑地看着他:“你不至于吧?你不会真以为我跟你老婆有什么吧?”
“你要真跟她有什么,你觉得我还会好好坐在这儿跟你好声好气地说话?”沈述冷笑,甩下手里擦了一半的纸巾,“我早把你揍进ICU了你信不信?”
“信信信。”简文柏讪得不行,忙又解释,“我跟她清清白白得很。昨晚我让她帮忙翻译一下,太晚了,累死了我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一看发现她也累得睡着了,我不好意思叫醒她,就给她盖了被子,就这样。”
“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我还是懂的。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不至于这么想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