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沈夫人遇到了这么糟心的事情,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总经理附和道。
沈述拍了拍虞惜的后背,不由分说带她出了公司。
虞惜的手很冰凉,还有些发抖,惊惧交加中又夹杂着几分愤怒。到了外面被冷风一吹,她更加浑身冰凉。
沈述回头顺了顺她的脑袋:“没事儿,我刚刚不是说清楚了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觉得自己有点混乱。
又闭了闭眼睛,下意识将脑袋抵着他的掌心蹭了蹭。
沈述将她拥入怀里,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说再多感觉都没什么用,还是决定先带她离开这个地方:“走吧,我们先回去再说。”
虞惜点点头。
出门时遇到杵在门厅口探头探脑的陆明,沈述还对他笑了一下。
陆明却涨红了脸,逃也似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想起自己在他面前之前说的那些话,他就窘迫得不行。在人家老公面前觊觎人家老婆,这是要被打的吧?
沈述这会儿没这个心情搭理他,拉着虞惜飞快离开了。
回到家里,虞惜才感觉心情平复了些。
她去洗了个澡,坐在温暖的浴缸里就不想起来了。
坐了十几分钟,沈述在外面敲门,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虞惜,你在吗?回我一声。”
她走过去叩了两下门,他才松了口气,没再敲了。
她洗完擦干净后才走出去。
沈述就坐在门口等她,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替她擦头发。
虞惜很听话地坐在沙发里,感觉心情好多了。
但还是心有余悸。
她很难形容那种被众人围观、成为众矢之的的感觉,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她以为自己早就走出来了,其实根本不是。
原来,有些阴影真的会伴随终生。
只要处于同样的境地中,她就不可避免地回忆起当初被诬陷的事情,眼前好像都是白光,耳边都是嗡鸣,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画面,只有一个个人、一张张嘴巴在不停地开开合合,那些难听的讽刺的话语化成一座座山,要把她压在底下,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虞惜,虞惜。”沈述轻声唤她。
她回神,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只是,笑容难看,声音嘶哑,想让他放心也根本伪装不出来让他放心的表情。
沈述的表情很复杂,眼底夹杂着难言的沉痛。但不知道是顾及什么,他没有说什么徒劳的话,也没有安慰她。
“我真的没事儿,你不要担心了。”虞惜再一次开口,这一次语气镇定多了。
沈述看着她没什么血色还要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只是更痛。
但不想让她担心,他也笑了笑,点点头。
“你去忙吧,我没事儿的。”她想起来,他这两天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中恒证券发现的一支基金正在大力融资,他得港内往返跑。
出了这种事情,他怎么能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
再大的事情都没有她的事儿大。
沈述心道,却不在意地对她说:“没事儿,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后续都是一些小事,我交给魏凌去办了。”
虞惜不确定地望着他:“真的吗?你真的不用忙了吗?”
他点头。
虞惜半信半疑,不过她这会儿还没完全恢复,脑袋一团浆糊,也就没有多问了。
沈述陪她说了会儿话,又给她讲了两个故事,哄得她开心了才抱着她回了房间。
哄她睡着后,他才去书房给魏凌打电话。
魏凌听完:“……你没事儿吧?”
他对沈述向来很尊敬,第一次这么口不择言,简直就是一副被气笑的口吻,“和ZDC那边的会议就要开始了,你现在跟我说你不去了,让我替你去参加?一般会议我可以替你去,可ZDC的那边的主席,也可以这么糊弄?你……”
沈述也知道自己理亏,闭眼揉了揉眉心:“你替我想个办法,先拖一下,我找个人帮忙看一下虞惜,我晚点再过去。”
魏凌:“……想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人家什么等级,会听我一个小助理的话?!”
“你总有办法的,等我半个小时。”他把电话掐了。
沈述也知道自己有问题,但他一颗心跳得很快,实在是静不下心来,这会儿过去没准也办不成事,还得把事情给搅黄了。
也就姥爷当初做手术的时候这样过。
他平复了一下心境,又给谢浦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帮忙看着虞惜。
交代完事情后,他才出门。
……
虞惜夜半的时候醒了一次,结果发现沈述不在,谢浦搬着一把椅子守在旁边看着她。
“……沈述呢?”虞惜下意识去找沈述的身影。
“沈总去开会了,一会儿就回来,我给您倒杯水吧。”谢浦走到一旁桌案前,拿起早就放置到桌上的水壶倒满杯子,转身递给她。
虞惜道了谢,接过水喝下,然后就没什么话跟他说了。
气氛有点尴尬。
谢浦不像魏凌那么能说会道,给她递完水他就坐在一旁守着。
虞惜欲言又止:“……要不你去客厅休息一下?”
一个大男人坐在她旁边她怎么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