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总喜欢在这种时候欺负人的。
她别开头,表示自己没有。
沈述也知道见好就收,将她放下来,回身拿起那条项链,拨开她的发丝:“我替你戴上。”
戴好后,他牵着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看镜子里的自己:“真美。”
他撩起她一侧的发丝,情不自禁地垂下头、吻了吻她的脖颈。
虞惜略微发痒,瑟缩了一下。
[会不会太夸张?这个日常戴不出去吧?]她比划。
“怎么会?我太太是这世上最美丽最耀眼的女人,戴什么珠宝都能压住。”
也不是没有听过他讲情话,虞惜还是会忍不住唇角上扬,回头瞪他,比划:[你还会哄人哦。]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他托起她的手,又吻了吻她的手背。
他当然不满足于只亲吻她,她被他按在盥洗台上,承受着他突然压下来的更加凶猛的吻,呼吸也乱了,眼神也有些涣散。
沈述离开,目光紧紧盯着她。半晌,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去到外面。
虞惜被他推到床上,抱着欺身而上的他,想要吻他,又被他抓着手狠狠按在床单上。
他掰过她的脸颊,细细地吻她的眉眼:“别急,夜晚这么长,慢慢来。”
他捧着她的脸颊,深深地吻:“这不是挺会叫的,干嘛不发出声音?”
虞惜觉得他很过分,忍不住抓着他,把他肩背都抓出一道道红痕。
真是混乱的一夜。
东方破晓,她才醒过来,感觉精疲力尽。
沈述难得没有起来,还躺在床上休息呢。他喜欢裸睡,还喜欢趴着裸睡,虞惜一开始不太喜欢他这个习惯,后来自己试过后发现还不错,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自己脱得精光,只在身上盖一件薄毯。
虞惜看了下时间,料想他肯定太累了,不想打扰他,自己蹑手蹑脚地去洗漱。
可等到她吃完了早饭,沈述还没起来,她忍不住折返。
正好沈述这时也醒了,揉了揉眼睛。
虞惜很难得看到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完全没有工作时的严肃,反而别有一番慵懒。
而且……好像还有点迷糊。
她忍不住低笑。
沈述正好发现了:“笑什么?!”
虞惜最怕他板起面孔的样子了,虽然知道他是吓唬他的,还是讪讪地收起了笑容。
沈述失笑,不逗她了,掀开被子穿衣服。
他底下根本什么都没穿,虞惜连忙转过去,不去看他,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声。
沈述大大方方地走过她身边,打开柜子,从里面拿了一件衬衫。
虞惜捂着脸,过了会儿,又悄悄把指缝半开一些。
结果,他已经穿好了,将下摆收入皮带里,淡淡扫她:“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吧。看自己老公,不犯法。”
虞惜落荒而逃。
……
年后复工总是忙碌,之后几天,虞惜都没怎么看到沈述。
只偶尔中午午休时他会约她吃饭。
她心里委实想他,又不太想承认,这日下午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做了点雪媚娘,想了想,用玻璃饭盒装了四颗去了沈述公司。
虞惜是在楼下见到魏凌的。
看到她,他的表情还有些诧异:“您怎么过来了?”
他是很会看眼色行事的人,见她干笑,马上说,“沈总在开会,我先带您上去。”二话不说就带她直接去了沈述的办公室。
——不是会客室,而是他的办公室。
这地方魏凌不会轻易带人进来。
很显然,她是那个例外。
魏凌跟了沈述很多年,论对沈述的了解,远在其他人之上。
“您稍等一下,我给您泡点茶。”魏凌知道她不能说话,没有让她自己选,直接提议,“和上次一样的,祁门怎么样?今年的春茶不错。”
虞惜自然是点头。
她又不懂茶,有人帮她选自然是最好了。
魏凌将茶端上后就出去了,轻轻把门关上。
虞惜捧着茶,四处打量了一下沈述的办公室。
上次来过一次,还是一样的装潢和摆设,黑白灰色调,因为地方大而显得空旷寂寥,有种商务化的精英冷淡风格。坐在这种地方,很难不投入工作,很难不高效。
快过了半个多小时,沈述才回来。
开门时乍然看到她,他还楞了一下,原本不太好看的脸色多云转晴。
他松了下领带,反手轻轻将门关上,携着文件走到了办公桌后:“你怎么来了?”
虞惜捧着茶慢条斯理啜一口,看着他,表情像是在说“我为什么不能来”。
沈述签了字,将文件合上搁到一边,缓缓地靠进椅背里,叠起腿。
他每一个动作都如此优雅自如,连看人的表情都是,带着一点儿兴味的探究,还有高深莫测的意味。
虞惜一开始还能保持镇定,跟他对视久了,又渐渐败下阵来。
她转开视线,去看玻璃窗外的高楼大厦。
这是数百米的高空,长安街上,与这幢大楼比邻而望的建筑寥寥无几,远处视野开阔,瓦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几绺洁白的云丝,让人心绪安宁。
不过,虞惜可以感受到沈述灼灼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侧脸上。
被这样盯了会儿,她实在心神不宁到有些着恼,回头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