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哂笑,不再逗她了,松开她信步离开。
虞惜连忙跟上去。
魏凌将车停在门口,许是等得无聊了,正靠在车门上看股盘,看到两人过来忙收了手机,深躬着拉开车门。
沈述上去,回头将手递给她。
虞惜飞快将手递到他掌心,借着他手里的力道轻松跨了上去。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在拉她时手里力道忽然加重,她微微趔趄着朝前扑去。
双手下意识撑住底下,掌心按到了他的西裤上。
冰凉而丝滑,裤管下的肌理贲张而紧实,暧昧横生。
空间好像一下子逼仄起来。
她挣扎着要起来,沈述忙扣住她的手腕,握得很紧,虞惜抬头,他正深望着她,眼中有她读不懂的晦暗和笑意:“小姑娘,别乱摸啊。”
他虽然是在微笑,可语气里多少有几分促狭。
此情此景,好像她在故意勾引他似的,分明是他使了绊子,现在还倒打一耙。
虞惜手忙脚乱地推开他,自己坐到了一边。
“生气了?”伸手用手背碰碰她的手背。
虞惜抽回手,好像不愿意搭理他似的。
犹如小孩子过家家。
沈述失笑,轻飘飘扔下一句:“我给你准备了新车。要去看一看吗?”
虞惜霍然抬头,眨了两下眼睛,惊讶多过于惊喜。
这样的反应让沈述有些挫败,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他挑挑眉:“一点也不感到惊喜?”
虞惜抿着唇,比划:[没有看到,不好说。]
“那就见了再说吧。”
车径直开往西郊,停在景山脚下的一处跑马场边。
下来后,他们换乘了山庄的专用车,是那种电动三轮的,四周没有遮挡。师傅的车技看起来很不错,简直可以用横冲直撞来形容。
虞惜看着两边不断往后退去的景物,一颗心跳个不停,下意识抓住了身边人的手。
沈述低笑,几乎是贴着她耳边说:“就这点胆子?”
“放心,你要真掉下去,我肯定跳下去救你。”
什么嘛?没个正形!
这种速度,掉下去肯定缺胳膊断腿,她才不要!
这处跑马场真的很大,整片山都纳入了私人园区,从底下开到山顶足足花了十几分钟。
待车挺稳,沈述将虞惜从车上抱下来。
去接待室的路上,虞惜路过一处小型跑马场,发现里面都是矮马,只有驯马师、几位女士和零星几个孩子在试驾,不由好奇。
“初学的话,可以从这里开始。”沈述发现了她好奇的目光,回头跟她说,“别看他,他教的不好,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虞惜多看了他一眼,表情狐疑。
“不信?”沈述捏了捏她的手心,挨近了,“你老公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似乎还有别的含义。
虞惜被他撩拨得面红耳赤,悄悄掐了他一把。
沈述却只是微笑。
跑马场的老板姓钟,是个四十上下的男人,穿一件素色提花唐装,身量很高,面白无须,笑起来清朗而温和。
“还是龙井?”他捻着指尖的一串佛珠,笑问沈述,不待他回答便吩咐身边人,“两杯龙井。”
“我太太不喝这个,给她一杯茉莉花茶吧。”沈述笑着打断他。
钟老板诧异地看向他身边的虞惜:“你太太?瞧着是个小姑娘啊,几岁了?”
对方的年纪都是她叔伯辈了,虞惜脸微红。
沈述忙接过话茬:“她有点怕生,你别吓到她。”
钟老板扬了下眉,接过下面人端来的茶慢条斯理地呷了口,笑而不语。
沈述倒是挺镇定,像是看不懂他眼中的揶揄似的。
这个钟老板和沈述的关系应该很好,从聊跑马场最近的生意聊到目前国内的矿山市场,又聊到珠宝行业的投资……虞惜猜知道这跑马场就是人家玩票的,人家手里的产业多得数也数不清。
果然,沈述的朋友就没有几个身家普通的。
喝完茶,钟老板又让人取来一个盒子,递给沈述:“你结婚的时候我在尼日利亚,没来得及赶回来,当赔罪了。”
沈述信手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条蓝钻项链,中间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心形钻石,熠熠生辉。
“我替我太太谢过你。”回头替虞惜戴上。
这项链一看就不便宜,虞惜下意识伸手去抚,不太好承受别人这样的厚礼。
但转念一想,这是看在沈述的面子上,也轮不到她拒绝。
“不喜欢?”走出接待室时,沈述忽然问她。
虞惜摇头:[太贵重了,不习惯。要不我还是摘下来吧,这么招摇过市,我怕出去被人抢劫。]
沈述啼笑皆非的表情:“戴着这么大的蓝钻上街,人家只会当你戴的是假货,放宽心。”
她这么一说她就更郁闷了:[那还戴着它干嘛?]
沈述更觉得她可爱,握紧了她的手:“你和我在一起,人家就不会觉得你戴的是假货了。”
虞惜停顿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对,像沈述这样身价的人,哪怕穿着地摊货,人家也会下意识猜测那是某某品牌的限量款。人们往往会根据一个人的身份,来判定他穿什么样价值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