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一口气全卖给你,又不肯给我好处,我傻啊?要么一百六,要么免谈!”说吧青年把对方一推,“铺子里忙的要命呢,你慢慢想,我要出去帮忙了!”
请了五六个伙计,还是忙的脚不沾地,人挤得满堂满院,青年看着伙计忙的水都来不及喝,正要过去帮忙呢。
商议人看着对方铺子热热闹闹的场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挤进来多少客人,这些客人本来应该去买他家的棉丝啊!赚的钱也该是他的。
一想到这里,商议人心头痛不可当,只觉得自个钱袋里的铜板被人偷走了,全是他的钱啊!
没奈何,他只能紧急跟陶家主商量,问问这个价格可不可以。
他又不敢走,生怕走了之后,青年再涨价。
陶家主只觉得这人办事拖拖沓沓磨磨唧唧,贵就贵呗,早晚能够赚回来的,更要紧的是垄断,垄断懂不懂!
陶家主当机立断,以一百六十文的价格,买下了青年商人全部的库存棉丝。
青年签了契约,拿到了头期款,乐陶陶的数着银票,爽快答应了让搬货。
好家伙,商议人这才佩服陶家主的决断,这位姓姚的青年,库存那叫一个丰富,除了放在铺子里的,居然还塞满了一个库房!
如果再让他卖下去,没准真的把价格打了下来,商议人此刻才庆幸起来,将这些棉丝全部搬走,收入己有。
因为缺少了货物,这家新兴的商铺很快关张,没了动静,如同昙花一现,没入黑暗中。
重新掌握了棉丝市场的话语权,陶家主放下半颗心来,也是禁不住库存积压的压力,他开始思考要不要在市场上少量放出棉丝,也能缓解一下资金压力。
正在这时,他听到一个“噩耗”,那家关张的“姚记棉丝行”,又开张了!
还是那么充足的库存,还是那么优惠的价格,还是那蜂拥而至抢购的百姓,味道那么熟悉。
还是原来的配方。
商议人被陶家主叫来,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晕过去,怎么回事?不是把全部的棉丝买过来了吗?从哪儿又冒出一批来?
面对他的质问,这位姓姚的青年满脸都是不好意思:“这事我也没想到呐,可怪不着我!”他挠着头,从铺面后叫出一个年纪更轻的青年,“这位是我三弟,我出发来京城卖棉丝,前脚刚走,
后脚我爹又让他过来卖,说是担心我不懂事不会做生意,让我三弟帮帮忙,他当然也带了棉丝来,刚出京城的门,还没走到十里亭呢,我就碰见他了。”
“这也没办法,来都来了我总不能让人走吧?只能继续卖咯!”
姚大看对方气的几欲昏厥,还贴心安慰道:“你别担心,这次我提提价,也卖一百六,省的跟你们撞了,咱们一起做生意嘛!”
商议人看着满货架满仓库的棉丝,脑袋有根筋一跳一跳的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无力的摆摆手,垂头丧气的出了姚记棉丝店。
毫无意外的,这一批棉丝同样以一百六的价格,飞快的卖了陶家主,时间甚至没有超过半天。
陶家主揉了揉脑袋,只觉得事事不顺,难道真的是流年不利?
但是卖棉丝的事情不能等了,放在库房里每一天都是银子,跟水一样哗啦啦的淌走。
这时后,京城内有几家大户,察觉到棉丝价格的波动,纷纷把自家库房里的棉花拿了出来,想要换成现银。
他们都是大户人家,每一家拥有的棉丝不够多,但凑到一块儿又不算少,也能动摇市场,陶家主咬咬牙,让人扮成小额批发商,一点点的把他们手里的棉丝买走了。
等到这些大户人家手里的棉丝被清空,新式织布机厂的管事又冒了出来,说手里有一批库存棉丝,放着也是放着,打算便宜卖给百姓......有一就有二,陶家主只能出手,再把织布机厂的棉丝买下来。
陶家主看着堆成山的棉丝,头疼欲裂,这么多棉丝,不说货款,光储存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怎么办?
不得已,他只能再去榨一榨那些小商人,让他们出钱。
小商人能有多少银子?早就在之前的采购中消耗了干净,再想动用银钱,只能卖田卖地,才能凑到钱。
陶家主不得已承担了大头的款项,又给小商人画饼:“只要我们达成垄断,轻而易举就能赚回来!”他语气狂热,“现在棉丝已经卖到二百五十文,我们的库存成本价多低?一转手就是翻倍的赚!很快就能赚回来的!”
“这点钱,我都没看在眼里!”他说的斩钉截铁,语气坚定。
一想到未来钱财滚滚而来的场景,小商人咽下了这口大饼,回家去筹钱了。
小商人刚走,陶家主的管家小心翼翼的冒出头来,“家主,有个事我需要禀告.......”
“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市面上又冒出来一个外地商人,带着两个仓库的棉丝......”陶管家的话音刚落,就遭到迎头痛击,被飞来的茶杯击中,茶水混着茶叶和血水,缓缓淌下。
陶管家扑通一声跪下,一声都不敢吭,更不敢叫疼。
陶家主扔了茶杯还不解气,坐在太师椅上直喘粗气,“查,查对方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