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沈潇潇去了趟简家,替简成才还了高利贷,找了人,解决了高利贷那伙人的骚扰,高利贷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可简成才……他就是个无底洞,状况不断。
“潇潇,我有没有说过,别靠近我的家庭。你只是我男友,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管我的家事。懂吗?”
“简姐,对不起。” 沈潇潇说, “也许你生气,但我从不后悔对叔叔他们的帮助。无论他们多不成器,都是你的血亲,他们有难求助上门,我沈潇潇不可能袖手旁观。”
沈家的家教,他做不到那样冷心肠。
爱一个女人,就该对他的家人朋友一样的尊重爱护。
这才是男人,是绅士。
简月叹息,就因为她明白沈潇潇的内心是如此,她才对沈潇潇发不出火来,所以干脆不接他电话,冷静一下。
“可潇潇,他们的个性我太了解了,你这样,只会让我弟弟和继母赖上你!他们会不断的麻烦你、拖累你,直到你烦了、不能承受,直到……”
“没事的简姐,我处理得来。高利贷的事我不就处理得很好吗?”沈潇潇打断简月,“再说,那点钱对我也不是大事。我心里有度。”
“我只希望,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我不要你活得小心翼翼,不要你活得用尽力气,知道吗?”
沈潇潇伸手,抚摸简月的脸颊。
“虽然我们可能不会结婚,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妻子。别把我当小男孩儿,我能扛得起,相信我!小酒。”
简月一瞬的错愕,今年的沈潇潇,好像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原生家庭,是她见不得光的疮疤,简月就从没想过和谁一起分担这份丑陋。
太丑恶了,只怕谁看了都不会喜欢,简月一直都怕,小时候怕朋友知道,会疏远自己,后来怕周宸知道,对她的印象分打折扣,嫌弃她。
可现在,沈潇潇说,他要和她一起承担这份丑陋。
沈潇潇握住她的手:
“我不是周宸,我不介意这些,我只想和真实的你在一起。”
“你的光华,你的美好,足以掩盖这些所有不美好。”
“对自己自信些,打开心扉,好吗?”
简月看着男孩子的亮而温柔的眼睛,看久了,眼眶也泛了湿意。
压在她心头二三十年的包袱,突然一松。
这一刻,简月的身心从未有过的轻松。
“或许说出来你不敢相信,从前,我从不敢让周宸知道,我的家人是这样一个讨人嫌的样子。是的,到离婚、到他离开这世界,他都不曾真的了解过我。”
简月擦眼角的泪,强颜笑,“潇潇,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早遇到你。如果我早点遇到你,该多好……”
在沈潇潇面前,简月一直是“从容”“坚强”的,从不曾这样幼稚地落泪过,可泪珠就是忍不住,她只好捂住脸,只能看见白白的小下巴,红唇抿啊咬啊,又哭,又笑。
沈潇潇拥抱简月。
“简姐,有个秘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其实从我16岁第一次遇见你,我就知道,那个你,不是真实的你。”
“只可惜,那会儿你嫁了人,我也还小,什么都不懂。”
“感谢老天爷,给了我机会,等我长大后,在周宸的葬礼上,再次遇到你……”
一直蹲在旁边对沈潇潇施以藐视眼神的大毛狗,沉默了。
他盯着相拥的两人,眼神有些复杂。
是的,他从不曾真正了解过简月。其实对于她家的“玄机”,他是有所感受,只是,他没和沈潇潇一样,花心思去想、去关心,他只想着自己的事情,把自己事业做好就行了。
简月没对他坦诚以待、打开心扉,而他,也没给简月打开心扉的机会。
周宸垂着头,夹着尾巴,来到阳台蹲着,眺望白天雨后出现的一轮毛月亮。
泰日天·曹蹲过来,见大哥眼神虚空。“大哥,您想啥呢?”
泰日天·曹没想高冷的大哥会理会他,但周宸今晚是反常的,他咧开毛嘴,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在想,原来婚姻是这样……”
曹瀚巧克力色卷毛脸,懵逼:“哪、哪样?”
“一个人的困难,两人解决。不管那困难,有多蠢……”
共进,共退。
曹瀚:“???”
后腿迟疑地蹬蹬脖子,“大哥,我就想,咱们在不想想办法,嫂子就得跟沈小黄鼠狼跑了。我看那小子情商高的很,情场老手,跟兄弟我是棋逢对手啊。隔着空气我都能嗅到他身上的骚气。”
周宸平静蹲着,无动于衷。目光悠远,有些自嘲的笑意。
“我早就已经失去她了……”
“很早开始……”
“他们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泰迪从头到尾一脸懵逼。
周宸:“曹瀚,你知道我为什么当狗吗?”
泰迪摇头。
周宸望着天上的毛月亮,想起自己出车祸那天的月亮。
阴差阳错,他把沈潇潇带来了简月身边。
客观来说,沈潇潇这小子确实不错。
面对同一件事情,忙碌的工作也好,简月家里的家事也好,沈潇潇做得都比他好。
这几个月,周宸亲眼看着简月每次打电话发微信,沈潇潇都很快回过来,回想曾经已经,忙碌时,好几条才想起看看简月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