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那几个首饰盒，直接将里面的那条手链戴上了她的左手腕，望着秦牧笑了笑。
秦牧随之主动凑近过去, 在顾絮影戴项链和耳环时帮着忙。
这期间的一切动作都是无声的，他们似乎无比默契，静谧中带着美好。
紧跟着, 大家点的菜也都陆续上了, 于是开始用餐。
席间, 江秋华拉着秦牧说了不少话，两人比较投缘, 在很多事情上看法也一致。
如果不是江秋华还要开车, 是一定要和秦牧好好喝几杯的, 而现在，也就只好以茶代酒。
待四人“茶足饭饱”，似乎也到了分别的时刻。
“小秦要是有空, 我的工作室可以经常来。”江秋华没喝酒，可兴致依然很高，“刚好也能多陪陪小顾。”
“老师, 您就别当这个电灯泡了。”周思玥笑道, “人家别的时候不能陪吗？我看你就是想拉着他和你喝酒。”
“在小秦面前, 不许瞎说啊。”江秋华反驳。
众人说话没有什么顾忌, 气氛很是融洽。
周思玥借着这个话题, 又继续道：“今天时间还早呢。你们准备直接回家吗？不在附近逛逛？”
“我们确实准备回家。”秦牧看了眼顾絮影, 回道。
“絮絮的新首饰很好看, 新首饰该配新裙子。某人不打算陪絮絮买点衣服吗？”
周思玥自认为的暗示几乎已经是在明示了。
于是秦牧改了口：“说得也是，谢谢师姐。”
顾絮影在旁边看着秦牧“变脸”，秦牧其实比周思玥的年纪大，但也跟着她一口一个“师姐”，总有点违和。
“那我……”江秋华看秦牧不打算走了，也准备加入，却被周思玥拉住了。
“那我们就不去了。”周思玥抢先一步接道，“我想早点休息，我老师年纪大了，估计也打算早点回。你们俩去逛吧。”
说着，周思玥还不忘向江秋华使眼色。
江秋华这才后知后觉，也就和秦牧与顾絮影告了别。
“絮絮，我们算不算第一次一起逛街？”
周围又只剩下他们两个，秦牧温声道。
顾絮影想了想，或许是算的。
上次秦牧直接带她去了店里，一进店就去试礼服，好像也谈不上是逛街。
可现在就不同了，秦牧甚至连车都没开，车子还停在江秋华工作室的楼下。
他们无论去哪里，都暂时需要步行，穿梭在一家家店里。
而这也是逛街的乐趣所在。
因为失语的缘故，顾絮影这些年其实更喜欢网购。
但有了秦牧的陪伴后，好像隐隐有了不同，她逐渐找到了那种久违的乐趣。
店里的导购员仿佛自带雷达，自他们进店之后，就围着他们不断推荐。
秦牧看顾絮影不太习惯，就低声和导购员说了几句，没过多久，那几个围着的人都散开了，任由他们自行挑选。
在秦牧面前，顾絮影就像是一个模特。
不断在试衣间试着裙子，一件件要秦牧给建议。
秦牧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每一件都要端详许久，给出的建议也绝不敷衍。
而且他的眼光很好，指出的裙子的亮点都是顾絮影也认同的。
“絮絮，你要不要试试这件？”
秦牧指着她面前的那条酒红色长裙，样式明艳而复古，和她新戴上的首饰似乎相得益彰。
顾絮影不禁赞叹起秦牧与她审美上的契合，没有多犹豫，就又拿了裙子去试衣间。
秦牧坐在外面等她，但这一次，顾絮影过了很久都没有出来。
就在秦牧开始为此担心时，他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秦牧，你能不能进来下？”
是顾絮影从试衣间发来的消息，她像是遇到了麻烦，需要紧急求助秦牧。
这家店的单独试衣间，男士只要得到女士的允许，是可以进去的。
但秦牧却觉得贸然进入试衣间有点不妥，想了想还是先回了消息问她：“絮絮，怎么了？”
“裙子的拉链在后面，不太好拉……”
顾絮影纠结地回道。
她刚开始没注意，进了试衣间后才发现拉链是从后面拉的。
顾絮影努力尝试了很久，可好像还是差一截。
她进来时没让任何店员陪同，也不太习惯让店员帮自己。
而这个时候她能够沟通到的，似乎只有外面的秦牧。
“好，我马上进来。”
秦牧总算是明白了缘由，于是没再犹豫，抬腿进了顾絮影所在的单独试衣间。
秦牧进来时，顾絮影还在进行着尝试，她的手臂确实很纤长，但角度不太好使劲，最终进展实在有限。
酒红色的长裙如此配她，只是没有完全穿好，她整个人都局促着。
一见秦牧过来，顾絮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点无助地望着秦牧。
那双温软漂亮的眼睛好像在恳求着他，对他说着：“秦牧，帮帮我。”
“絮絮……”
试衣间的空间终究不算太大，秦牧的手一时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顾絮影的拉链其实已经拉上了一多半，早掩去了该有的春色，他的眼前并没有什么不该看的，只有那莹白纤细的颈与肩。
他原本应该极其冷静地直接帮顾絮影拉好的，可现在却静止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