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十里和千山一起出手,想拦住天海外里的护卫的进攻,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奚十里看见不远处站着的鹿迩脸上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她不由笑了笑,“既然是族长夫人在说话,你们这些做小辈的,怎么可以不尊重长辈呢?”
有了奚十里和千山在这里守着,自然是没有人再有机会打断花秋月的话。
花秋月赞赏似的看了自己新收的护卫一眼,这时候觉得对方即便是有些小脾气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这人是听自己的话,站在自己这一边就行。
与此同时,人群中忽然有一位老者发声。
“这,这是真的吗?”
奚十里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后者手中拄着拐杖,眼神震惊。
随后,人群中不少人都站了出来,一个个脸上的疑惑和震撼都格外明显。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少族长说自己应该继承族长的位置,但是族长夫人又说少族长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少族长?”
“你难道没有听到今天下午的传闻吗?少族长压根就不是族长夫人的孩子,听说,是鹿夫人跟她大哥的儿子呢!”
“传闻居然是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也难怪为什么现在少族长这么着急想要坐上族长的位置了,原来他身份是假的,担心有朝一日,真正的少族长回来,自己就再也没有办法了吧?”
“那真正的少族长呢?”
既然都有花秋月亲自认定的辛炤并非真正的少族长,那刚才那些还在想要拥护辛炤继位的人,一时间都哑火。
大家的确是想要新的族长站出来,结束内乱,但是统领他们的人是个冒牌货的话,那是万万不可能会被认同的。
辛炤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各种质疑的声音,他脸色阴沉得能滴水。
辛炤看着下面那个被众人包围着保护起来的花秋月,一双垂放在大腿外侧的手,已经狠狠地握成了拳头,骨骼也随之被捏得“咔咔”作响。
多么讽刺,阻拦他坐上族长的位置的人,竟然是当了他这么多年的“亲娘”。
辛炤心里恨极了,当年的那些关爱,他想估计都是花秋月在做戏。
“母亲,这种时候你还要阻拦我?”即便是辛炤现在再怎么愤怒,但他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若是在登上族长之位之前真的跟花秋月闹翻了,承认了对方口中“自己不是真正的少族长”的身份,那等待他的,将是另一条格外艰辛的道路。所以,现在辛炤很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花秋月的话是真的。
在说这话的同时,信号也给到了青云宗的人。
虽然刚才鹿迩的人被拦住了,可是还有虞司明的人没有出手。这种时候,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花秋月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虞司明当然接到了辛炤的眼神,可是他现在也只能无奈苦笑。有奚十里和千山挡在花秋月跟前,就算是他带着师弟师妹们想要取对方性命,也不太可能。谁让这里是绝灵之地,他们压根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试一试。
千山的目光,在虞司明刚有动作时,也倏然一下跟着动了。
他的声音带着冷感,听起来格外不留情面,“虞师兄,你们若是再动的话,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做什么。虽然是比试,但在天海外里,万一不小心伤了各位,可能就要请大家多多担待了。”
千山说的不小心伤人,可就不是受点小伤。
虞司明脸上表情一僵。
花秋月听见站在冰柱上的辛炤叫自己“母亲”,她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她先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竟然如此“能屈能伸”,不需要她的时候,只直接兵戎相交,需要她的时候,又能认她这个母亲。
“果然是姓鹿的那贱人的种!”花秋月眼下可对辛炤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她直接开口当着众人的面,揭开了辛炤的身世之谜。“当年要不是鹿雨金的那小贱人,替你谋划着前程,把我儿跟你掉包,我儿何至于被送走天海外?你们这一对母子,可真是好得很!”
花秋月大声说,这话差点直接将她从换子的事情里摘了出去,让不知情的人一听,谁不觉得她可怜至极?
辛炤站在冰柱之上,就算是现在已经是半夜,天色已经很暗,但是他脸上的羞红和恼怒,仍旧被下面的众人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夫人说辛炤不是我们的少族长,可有什么证据?”也是在这时,忽然,吵嚷的人群里,走出来了一群人。
他们出来时,在半夜被惊醒的周围前来围观的百姓,不由纷纷看了去。
“是祭祀堂的人!”
“是了,事关少族长的身份,祭祀堂的人不可能坐视不理。”
“我记得从前祭祀堂就不赞同少族长在老族长离开之前继任族长之位,现在,啧啧,看来少族长想要在今晚上位,怕是不容易。”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脸上带着好奇。
族长府上的秘闻,谁不想多听两句?
花秋月在看见祭祀堂的人出现时,脸上不由一喜,她迎上一群长老们的目光,不卑不亢,“滴血验亲即可。”
祭祀堂的长老们互看一眼,虽说今夜他们听见的消息着实太炸裂,但几个人也算是久经风浪,心里很快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