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单手握拳收紧禁制,轻声警告:“晏师弟,你可得考虑好了再回答我,否则我一失手,你恐怕连尸首都没有。”
晏端痛得脸色发白,整个人像是被放入铁锅中闷煮,浑身汗湿不已,骨头里是钻心的疼,全靠意志撑着才没有跪下去。
“我方才便已说过,绝不做师姐厌恶之人,更不会与你狼狈为奸!”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决,那我就只好成全你。”
夏柏抬手解开禁制,随即隔空掐住他的脖子,冷笑道:“不识好歹的东西,连修为也没什么用处。”
“你,果然是你杀了聂掌门!”
“是又如何?他对我们那般苛刻,我不过是帮大家除去宗门祸害而已,何错之有?”
他微眯双眼,阴冷的眼底闪过一丝愤恨:“你们只羡慕我是他亲传弟子,却不知这些年我过得都是什么日子,我为他管理玄鹤门尽心尽力,他呢?”
“如今他人都没了,却还要处处压我一头,长老们让我代掌玄鹤门,苦差事全都让我来做,连掌门之位都不肯给我!”
“长老们这样安排,应有他们的考量。”
颈间的压迫松了一点,晏端连忙喘气劝道:“夏师兄,你和长老们将苦楚全都说明,想来长老们定会理解你的。”
“哼,他们都是早已升仙之人,要是想管早就管了,怎会拖到今日还未觉察半分?”
他盯着手下之人,双眼渐渐蒙上一层猩红:“只要拿到那法器,便能顺利升仙,再也不用仰人鼻息生活。”
“可惜啊,你不愿意帮我,那就别怪我心狠。”
语毕,他抽走晏端最后一丝修为,随手丢进自己的法器中,而后对准他丹田一震,扬手把人扔在了树林深处。
“能不能活下去,且看你的造化了。”
夏柏覆手将周围恢复原貌,捻抉飞回了玄鹤门。
树林里,一片树叶被鸟儿啄掉,左右晃荡落在了昏迷的晏端额前。
几日后,云宓住所,监视修士躬身递出修炼记录,欲言又止。
“说吧,什么事。”
修士抬眼偷瞄她的神情,见她面色尚佳,深吸口气壮胆道:“有名换作晏端的弟子,往常从未缺席,最近这几日却……”
“这之前可有觉察到异常?”云宓指尖轻点册子,翻到晏端的记录页面追问。
修士细想片刻,当即回答:“并无。”
没有异常?云宓左手五指推演,面色瞬间凝重。
“立刻召集师门所有弟子,在门内搜寻晏端的下落。”
“是,弟子领命。”
待他走后,云宓低头看向手中的册子,又用双手推演了一遍,还是没能算出他的下落。
一阵风吹过,将册子拨动了好几页,眼中映出关易安的名字,她迅速掐诀追到了紫琉山。
“关易安,你素日与晏端关系不错,最近几日可有见过他?”
“拜见掌门。”
正要让灵和采摘果子的关易安闻声回头,连忙行礼道:“回掌门,近日我并未见过晏师弟。”
“在这之前可有见过他?”云宓沉声追问。
“见过,就是在这紫琉山,应该是来修炼的。”
发现她与比往日要严肃许多,关易安小声追问:“掌门,晏师弟他怎么了?”
“现在还不清楚,你且与我在这山上分开寻找便是,灵和,守好她。”
“掌门放心。”
灵和顺从应下,目送她闪身离开后,拉起关易安的胳膊道:“主人,我们走吧。”
“啊,好。”关易安讷讷点头,身体凭着本能往前,脑子也飞速运转起来。
掌门还从未如此严肃过,今日匆忙赶来询问晏师弟,莫不是他出了事?
说起来,这几日好像是没在师门里见到他的身影,算算时间,最后见他正是她在紫琉山与灵和争吵那日。
“灵和,那日见到晏师弟,你可有发现异样?”
“没有,他很正常啊。”
灵和略微有些不满,但想到云宓方才的模样,赶忙补充道:“那日这山上也没有问题,不然丑东西不会一句话都不说。”
“主人,我们还是走快些吧,紫琉山这么大,按我们这个找法,就算有掌门在也得找到天黑去。”
是啊,这么大的山,单凭他们怎么找得完,掌门也没说其他的信息,晏师弟若是真遭遇不测,那就更难找了。
关易安停在原地想了会儿,拉着灵和走回半山腰:“你榨汁,把灵鸟们叫来帮忙。”
一听能寻得帮手,他迅速动作,将果汁榨进竹筒,掐诀把香气散播出去,片刻后便引来了成群的灵鸟。
静静等待它们喝完,关易安在灵鸟的围绕中躬身请求:“诸位,今日我有一事相求,我的同门好友晏端,前几日上山后便不知去向。”
“希望各位能帮我找找他,看在我连日送果汁的份上,拜托了。”
说着,她戳戳灵和,低声道:“快把晏师弟的样子展示给它们。”
“主人不用担心,我都已经告诉它们了,这会儿我们只需跟着它们就行。”灵和指着已经飞走鸟群道。
“好,我们快走吧。”
关易安牵起他的手追着鸟群一路小跑,心中默默祈祷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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