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挡在灵和身前命令:“赶紧变回去,叫他发现就完了。”
他含着清粥,伸手抓向包子:“可是我还没吃完……”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快点变回去!”关易安拍开他的手,低声呵斥。
“我的包子!”
门外的人听到这声叫喊,慌忙推开房门关切道:“关师姐,你没事吧?”
关易安收回举在半空的手,转身挂上微笑挥手道:“晏师弟不用担心,我没事。”
侧身挡住旁边的灵和,她小跑上前,又问:“不知晏师弟找我有什么事?”
“师姐你真的没事?我刚才分明听见有男子叫嚷的声音……”
晏端不死心地偏头望去,讶异反问:“师姐,桌边的那位是谁?看衣着不像是师门弟子。”
“啊,他是我远方亲戚家的孩子,一直都住乡下,前些日子被送来我这儿养身体。”
说着,她挡住晏端视线,干笑着指指脑袋:“他没见过什么世面,对这里的规矩也不太懂,最关键的是,他这里不大好使。”
“还请晏师弟莫要声张,等他身子养好自然就回去了。”
晏端看着地上忙着吃包子的人影,瞬间了然:“关师姐放心,这事我会帮你保密的。”
“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名字?前些日子都忙着躲他了,这个她还真没想过。
关易安回头一瞥,筷子夹着炖山药正往他嘴里送,这些日子山药他也没少吃,干脆就用这个取名吧。
“他叫……铁棍儿,对,铁棍儿。”
她摸脸笑笑,连忙解释:“乡里人觉得这样取名好养活,晏师弟别见怪。”
“自然不会,我家中也有人这般取名。”
晏端微斜身子,朝门内喊道:“铁棍兄好,我是晏端。”
灵和嚼着山药循声望去,歪头疑惑,他早就知道这人是谁了,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两人面面相觑,谁都没开口。
关易安连忙移步挡在两人中间:“抱歉,他这里有点问题,对这些东西还不太懂。”
“方才是我唐突了。”
晏端颔首又道:“不过铁棍儿兄本人如此俊朗,实在与这名字不太配。”
原来铁棍儿是他自己?这么俗气又难听的名字,哪里配得上他!
灵和怒而起身,举着筷子大呵:“我才不叫……”
“哎——他说他还不习惯。”
关易安匆忙拦下他,眼神警告后回身笑道:“这孩子胆小认生,让晏师弟见笑了。”
“对了,方才你敲门说有事找我,不如我们去门外说,如何?”
“也好,今日本就是我冒昧打扰。”
晏端主动退后,待她合上房门才道:“关师姐,其实我今日来是想邀请你下山去我家做客。”
“家父要举办寿宴,我便想着请你和袁师姐一道前往,既是感谢两位愿意与我结交,也是想让家父放心。”
“这件事我已经和云掌门说了,若是你和袁师姐同意,即日就可启程,不用再向她请示。”
他拿出通行令牌道:“这是掌门让我交给你的。”
考虑得这么周到,要是不去他应该会失望吧?
可灵和如今的模样,确实不方便外出,就在关易安犹豫之际,隔壁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拉开。
袁稚见她站在门外,很是欣喜:“安安,我今日可算是见到你了,整日闷在屋里你也嫌烦。”
“刚才晏师弟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就是不知晏师弟家在何处?来去可方便?”
“回袁师姐,我家就在青州,坐车来回只需三日。当然,二位师姐若是愿意赴宴,还需再加上两日。”
“想不到晏师弟与我是同乡,进师门这么久,我也想家得很,正好借此机会回去看看爹娘。”
袁稚挽着关易安的胳膊,轻晃道:“安安,你也一起去吧,整日闷在屋里有什么意思。”
“等过些日子历练开始,可就没这么悠闲的时候了。”
是啊,这些天光顾着跟破棍子斗智斗勇,差点儿忘了还有这件事。
“吱吱,历练什么时候开始?”她急切追问道。
袁稚掰掰手指:“我也不确定,但应该是在我们回来后那几日,到时候宗门的岑师姐会亲自带大家下山的。”
这么说,只要她提前下山不在万法宗,就能逃过历练,还可以在山下过段悠闲日子,顺便教教灵和该如何做人。
视线落在那块令牌上,她当即应下:“好,我去,之后几日便有劳晏师弟了。”
“关师姐不用客气。”晏端递上令牌和请帖道,“这些还请二位师姐收好。”
“多谢,不知令尊有什么喜好?我和吱吱也好提前准备。”关易安打开请帖问。
“家父并不在意这些虚礼,且二位师姐是贵客,你们能去便是最好的贺礼。”
晏端后退半步,拱手道:“若是二位师姐不介意,我们明日启程可否?”
“可以的,我这就去收拾。”袁稚捏着请帖,如风一般折回了房间。
关易安摩挲着手里的令牌,犹豫片刻才道:“晏师弟,我得带着铁棍儿一起,不知你可会介意?”
“无妨,铁棍兄与关师姐同乘便是。”
“多谢晏师弟,我这就回去教他礼仪,失陪了。”关易安揣上请帖,颔首作别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