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他们就要绕过屏风,灵和赶忙盖上手里的湿衣,背身面向来人。
关易安刚跨过屏风,便被眼前滑过的这片嫩.白湿背震住,脑子里只剩一个想法:这背不去拔罐可惜了。
“阿姐,是有了热水了吗?”
灵和颤巍巍的声线瞬间将她拉回,同时也引得仆人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领头的管家当即明白,为何公子会输给这个有病的家伙。
“阿姐?”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头看向身后,立刻惊恐缩回桶里。
“阿姐你怎么带别人进来,他,他们……”
轻泣声中夹杂着不解与惊恐,明明都是男的,也不知他在矫情什么。
关易安翻翻白眼,压下怒意尽量客气开口:“有劳各位,舍弟怕生,热水就放在这儿吧,待用完我再叫大家。”
送走管家一行人,她锁上房门快步来到屏风后,倒上大半桶热水:“热水来了,你自己洗吧,要换水再叫我。”
“哦,谢谢阿姐。”灵和褪下外衣,闷进桶里不再说话。
半刻过去,屏风后传来他的低声恳求:“主人,我擦不到背,刚才皂角就是这么掉下去的,你能不能帮帮我?”
得,这破棍子还真把她当做搓澡师傅使唤。
想到先前的情景,关易安无奈叹气,回身捞起长帕就在那张光滑.精瘦的背上全力搓动,誓要让他知道自己也可不是那么好使唤的。
老实趴在木桶边的灵和舒展上身,只觉她的力道是在挠痒。
毕竟之前在仙界,他都用比这粗糙百倍的温泉石擦身,最后还要在特制的磨石上来回滚动,才算彻底清洗干净。
本想叫她再使点劲,门外倏地闪过两道人影,躲在窗下窃窃私语,灵和立刻分出一丝神识飞出屋外。
果然是他!就知道这个姓晏的没安好心,看着像个君子,内里不知道有多坏,现在还来偷听。
要不是刚了闯祸,这会儿他说什么都要把这伪君子抓出来给主人瞧瞧,看他以后还怎么装!
不过,话本上说这时候正是报复的好时机,既然他来了,那便绝不能叫他空手而归。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晏端瞪着管家道,“这不合礼法。”
“公子,都什么时候了,您要是再这么端着,那就永远别想让关师姐多看你一眼。”
“这是何意?”他正色问,“和你送去的热水又有什么关系?”
“哎呀我的公子诶!你还是蹲好先听完再说。”管家按住他的肩头劝道。
“不行,此非君子所为,赶紧走。”
晏端反手抓住他的胳膊起身,抬脚刚要离开就听得里面传出一声似痛偏愉的叫喊。
“主人,轻点好不好?我都被你搓痛了。”
管家迅速拉下愣在原地的晏端,嘘声道:“公子你听,我没说错吧?”
他刚想用病情劝导,却又听得里面传出更羞人的声音:“主人,再往下一点,那里面也痒得紧。”
这破棍子还使唤上瘾了!
关易安捏紧长帕,借助重力俯身使劲搓下去:“坐好别动,少扭来扭去的,累得很!”
“是,主人。”灵和轻哼一声,声音微哑道,“我知道错了,这样还累吗?”
“再往上面来点儿,我这老腰可经不起折腾。”
她一把推开趴在桶上的脑袋,拖着灵和的胳膊肘架在桶边:“哎,这个位置刚刚好,保持住别动啊,不然你就自己搓去。”
“我都听主人的。”他咬牙颤声回答,发现门外的人还没走,便借着她搓动的动作,配合水声喟叹轻呼。
“小声点,这可不是在霓裳门,别叫人听见了误会,又惹来祸事。”
关易安一掌拍在他光洁微红的蝴蝶骨上,立刻引出一声惊呼:“啊,痛痛痛。”
“我错了我错了,主人你别打我,我都听你的就是。”
求饶声中带着点撒娇,晏端蹲在窗下听得越发脸红,脑海里浮现各种猜想。
“公子,我就说这个铁棍不简单吧?我看他根本就是装病。”
管家在一旁很是不忿:“要不他为何总是针对公子?除了是装的,我是想不到别的理由。”
“不可妄议他人!”晏端沉声斥道,“若他是装的,今日在集市上为何还要与袁师姐争抢?”
管家急得原地跺脚:“我的公子哟!你很少出门,识人不多,像他这这样的人虽少但也不是没有。”
“就凭方才他说的那些话,活脱脱就是个男狐狸精,不然他为何见谁靠近关师姐都要赶走,而且还叫你那师姐主人?”
“哪有这般称呼自家表亲的?就算是再远的亲戚也断不会用这种叫法,这其中必有隐情。”
“许是他发病了,自己也不知在说什么。”
晏端站起身冷冷道:“今日之事不许传出去,还有送水的几个小厮,你也吩咐下去,不许私下妄议。”
“关师姐独自照顾病弟本就辛苦,绝不可再因这些揣测给她添麻烦,我们作为东家不能失了礼节,听见没?”
“知道了,公子。”管家垂头低应,跟着他走出竹林。
门外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飘进他的耳朵,灵和嘴角微翘,铺在后背的青丝越发黑亮。
木桶旁,关易安丢下帕子,给他换上干净的温水,有气无力道:“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洗去,我要休息会儿。”